劉玄鈺自小就想,自己出嫁到底會有多麼風光。
可如今,平川郡主的確是風光出嫁,可出嫁的,卻不是她劉玄鈺。
而是一個冒名頂替的貨色……這叫劉玄鈺如何能不生氣?
若非南九心摁著,她恨不得當街大鬨一場,讓那劉玄玨好生明白明白,誰才是真的平川郡主!
南九心攔住了憋著滿肚子火的劉玄玨,目光落到眼前大紅色的馬車上頭,目光微閃。
“她是如此風光大嫁,要去過的也不是什麼錦衣玉食的日子,嫁的也不是什麼如意郎君,她自己要奔著火坑去,你氣什麼?”
南九心這一番話倒是成功讓幾乎憋不住怒火的劉玄鈺冷靜了下來,便見南九心目光略沉,嘴角帶著一抹冷然的笑意。
“惡人終有惡人磨,她宇文氏母女既然想當這個惡人,我們自然要比她們更惡才行。”
日裡風光,夜裡的平川街道上便是一片狼藉,直至深夜,灑掃的婦人才好不容易將平川的街道收拾了個乾淨。
劉玄鈺因為白天見了劉玄玨風光大嫁的模樣憋了一口氣,如今因為宇文將軍站在了他們這一邊,她們姐妹二人的行動倒是鬆快了些,適才趁著夜色,劉玄鈺乾脆溜上街頭說是去找找樂子。
想著劉玄鈺心中是有分寸,況且街上巡邏的大多都是宇文家的侍衛,應該也不會遇見什麼麻煩,南九心便沒做阻攔。
隻是她還要照顧病中的劉玄朗,隻叫劉玄鈺早些回將軍府。
於是趁著夜色,劉玄鈺孤身一人來到街角的小酒樓,準備痛飲一番以解憂愁。
可好巧不巧,這明明為處偏僻的小酒館此時卻人聲鼎沸,眾人正圍坐一團,似乎是在行賭之樂。
劉玄鈺也沒管,隻帶著帷帽,冷淡的坐在角落裡,叫小二上了酒。
這檔口卻聽得那熱鬨的中心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隻見人群之中圍著一個酩酊大醉的人,此時他正抱著酒碗,一麵盯著桌上的篩盅。
“大,大,大!本國舅爺命你給爺開個大!”
篩子停下,篩盅打開,果然是大,那醉鬼頓時暢快大笑,“哈哈哈!不虧是我平川王府世子!時也!命也!交錢交錢!”
幾個紈絝麵露不甘,可仍是恭維道:“真不愧是未來的國舅爺,您都贏了一整個晚上了,咱們哥兒幾個沒一個能賭得過世子的!”
劉玄航正滿臉得意,“那可不是!我是誰啊!未來的國舅爺!未來的平川王!你們幾個怎麼能比得過我!”
人多了必有紛爭,更何況劉玄航的賭品一向不好,輸了就砸桌子,贏了九滿臉得意,故,有對劉玄航恭維的,自然也有不怕事的對劉玄航嗤之以鼻。
這檔口便有人陰陽怪氣道:“我可聽說,原來的平川王世子還沒死,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庶子,怎敢自稱世子?”
這話兒一出,劉玄航頓時橫眉豎眼,“誰說的,這話兒是誰說的?我就是平川王府嫡子,如今我母親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