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越發蕭瑟刺骨。
劉玄鈺拉了拉領口,抬眸之際,曠野上,南九心仍舊站在那兩座孤零零的墳包前,身形僵硬,目色深沉。
沒去打擾南九心,劉玄鈺仍是將自己的衣袖攏了攏,尋了個被風的角落安靜的蹲下,等待著南九心的歸來。
火盆裡的紙錢燒了一茬又一茬,南九心心頭的悲戚也漸漸散去,她吸了一把鼻子,才覺身形有些發僵,回頭看過去,不遠處,劉玄鈺正蹲在一顆大樹下昏昏欲睡。
看著那張被凍得蒼白的小臉兒,南九心微微歎了口氣,這才上前幾步拉著劉玄鈺站起來,嗔怪道:“不是叫你去車裡等?你若是凍出了什麼毛病,我怎麼和你哥哥交代?”
瞧見她舒緩的麵色,劉玄鈺吸了一把鼻子,咧開嘴道:“習武之人,哪兒有那麼容易生病的,我怕你孤獨的時候覺得四下無人,再者,那馬車裡頭像是個盒子,四四方方的,我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怕。”
她平日裡總是在那馬車裡頭滾來滾去的時候可沒見半分害怕。
南九心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牽起她的手朝著馬車上走去。
這一處是坐小荒山,馬車就停在山腳之下,倒是不遠。
下山的路上,劉玄鈺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南九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感覺,好像一直有人盯著咱們。”
南九心微微擰了擰眉頭,“會不會是你的錯覺?”
此行她們可算不得張揚,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她離開平川的事才對。
況且,就算是宋魚墨,她是南氏後裔的事在宋魚墨那一處又算不得秘密,回家祭祖而已,難不成這事兒宋魚墨也要盯著?
不對,他確實得盯著,他可還想知道,傳國玉璽到底被先南平王藏在何處呢。
南九心微微眯了眯雙眼。
其實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得到,有一股氣息一直在跟著他們,自從出了平川開始,這種被人盯著的不安的感覺就一直籠罩著她。
她也曾試過要甩開那人,然而卻始終甩不開,想要引對方出來,恐怕也不行。
對方的實力在她和劉玄鈺之上。
不過,南九心有自信,就算是實力再強的高手,也抵擋不住她手裡留存著的毒藥。
自從奪回平川王府開始,南九心便著手研製了不少種至毒,就算是宋魚墨餘下那六個暗衛一起出手,南九心也有把握,從對方手中逃脫。
或許,還能帶走兩個。
坐上了馬車,劉玄鈺看著南九心陰沉的臉色,便知自己的感覺沒錯,這檔口便是微微偏頭看向南九心道:“現在怎麼辦?對方的目的也不明確,若是到時候我們找到了寶藏……”
南九心深吸了一口氣,攥緊了捆在自己手腕兒上的荷包,目色稍定,“無妨,讓他們跟著便是,等到了目的地,他們自然會現行,我們小心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