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揮舞著長劍,甚至連擋都懶得擋,亦然直奔著南九心的胸口而去。
看見這一幕,劉玄鈺瞪大了雙眼,“九心,你不要命了!”
眼見著夙六手中的長劍直奔著自己的要害而來,如今順著慣性,她竟然是避無可避,也隻好微微偏開了一點。
可她這樣一偏不要緊,自己手中的長劍也偏離了原來的軌道,原本應該刺入夙六心臟的劍尖,這一下直奔著夙六的肩膀而去。
如此倒也無妨,她在劍上塗了毒,隻需要打傷夙六,其他的,亦可從長計議。
可她想得簡單,卻忽略了夙六的身法,從一開始纏鬥在一處的時候,夙六的身法便十分詭異。
直至夙六的長劍幾乎貫穿了南九心的肩膀,南九心手中的攻勢卻預料之外的絲毫沒有遭受到任何阻力。
兩廂攻擊之下,南九心的肩膀被夙六手中的長劍貫穿,夙六卻隻是一條衣袖碎裂了個小小的口子。
南九心這一劍,連他的皮都未能擦破。
肩膀上的傷才痊愈,這下再度又中了一劍,南九心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夙六毫不猶豫的將長劍從南九心的傷口上拔出,眼見著下一劍便要刺入南九心的胸口。
而南九心,因為身負重傷,幾乎避無可避。
隨著劉玄鈺一聲尖叫,“九心!”
南九心幾乎做好了,即將赴死的覺悟。
確實是她不自量力異想天開,本以為,她將人激怒得失去了章程,至少能降低夙六一半的戰鬥力,方便她趁虛而入,卻沒想到,夙六明明早已是暴怒的狀態,如今他的眼中除了恨意也仍舊是清明。
麵對著殺了自己親弟弟的仇人,他竟然依舊冷靜至此,南九心一度懷疑,夙六到底是不是人。
可想到之前夙七那般無論如何也不見有什麼感情的狀態,南九心大概也想到了。
怕是這些年,在培養這些暗衛的過程中,宋魚墨有意無意的將他們的感情都給磨滅掉了。
所以,才能鑄就出這一個兩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也是因為如此,夙七才覺得,義父義母的死對她來不會有什麼太過重大的意義。
可沒了感情,就不是人了。
眼下說什麼都晚了。
眼見那劍尖直指自己的胸口,南九心本能般想起了劉玄朗,想到出門之前,他連一句告彆也沒給她,日後若是知道她死了,他會不會後悔沒有好好聽她的話?
她又想到去世的父母、義父義母、和未曾尋到過的哥哥,也不知道她哥哥到底還知不知道,眼下他的親妹妹還活在這世上。
若是不知道就好了,如若不然,得知他和妹妹還未相認,妹妹便死於非命,又留他孤家寡人,哥哥定然會十分傷心的。
卻在此時,一道陰影籠罩在夙六與南九心之間,緊接著,一道刀光閃過,夙六手中的長劍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