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摸著那枯槁的手腕兒,微微合上雙眸。
“夫人是什麼症狀?”
那丫鬟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連忙道:“少夫人近些日子一直十分困倦,茶飯不思,起初我還以為夫人是因為思念少爺,可後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夫人便開始成日沉睡,怎麼喚都喚不醒。”
“日前那些大夫都說,夫人體內的生機正漸漸消散,但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終於察覺出病灶所在,南九心猛然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瞧見她這副模樣,那丫鬟連忙探過頭來道:“少爺說,少夫人可能是中毒,所以那些庸醫才查不出來,南姑娘可看出來什麼了?”
南九心微微偏頭,那丫鬟紅著雙眼,眸中仿佛閃爍著幾許探究之色,她也不相信,連那些老大夫都看不出來的症狀,南九心這樣一個年輕姑娘能看得出來似的。
卻見南九心隻是朝著她微微一笑,並未回答她的話,反而道:“能治。”
她轉身,行至桌邊,桌上正擺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幅半完成的畫,畫的是如今正對著的窗子外頭的風景,一處落筆的地方墨跡有些淩亂,瞧著似乎是有人畫著畫著便無力了似的。
南九心未動那桌上的畫,轉而用一張草紙覆在那畫作之上,再鋪宣紙,避免墨跡將那畫作染臟,這才寫下一張藥方。
待墨跡乾涸,那丫鬟神色似有些疑惑似的伸手來接,南九心卻避開她,轉而朝著屋外走去。
此時,不忘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地,屋外的戚氏兄弟正躲得老遠,他們是親眼見過那日不忘下手砍斷一人臂膀的果決,這檔口也是心有餘悸。
戚修倒還好,因著擔心自己的夫人,時不時的朝著屋內張望,瞧見南九心出來,他才連忙迎上前來,“南姑娘可看出什麼了?”
南九心目色稍定,朝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檔口,身後的丫鬟也追了出來,“南姑娘,藥方交給奴婢即可,奴婢這就去煎藥。”
南九心本想將藥方交給戚修,這檔口,瞧見滿臉急切的丫鬟,她微微眨了眨眼,才見戚修開口道:“這是春香,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南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她即可。”
聞言,南九心這才將手裡的藥方遞給那丫鬟,“其上的藥材有些難找,不知貴府有沒有。”
春香垂頭快速的掃了一遍藥方道:“奴婢去問管家找找,若是沒有,便親自出去采買。”
瞧見春香離去的背影,戚修微微鬆了口氣,這檔口,便見南九心若有所思的看著春香離去的方向,“夫人身邊的丫鬟竟也是識字的。”
下人識字倒是不算什麼罕見的事,大戶人家的丫鬟,多數都是要認識幾個字的,可到底沒籠統的讀過書,藥方上頭的字大多又都是生僻字,春香竟也認得,這倒是叫南九心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