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魚昂不是沒聽見太後的咆哮,太後明明說的是“圈禁”,宋魚昂也不是小孩子了,早該明白些什麼了。
可麵前是笑麵虎一般滿身威嚴的皇兄,身後是一群帶刀侍衛,他們腰間的刀子,在頭頂烈日的照耀之下,散發著冷然的光芒。
宋魚昂吞了口唾沫,眼看著自己的母後被人拖回了大殿內,他也隻好垂下頭,乖巧的點了點頭。
“是,臣弟都聽皇兄的。”
宋魚墨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深深的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思寧宮,帶著一眾侍衛,押解著四皇子,轉身離去。
……
經過日夜奔波,南九心才到了京城之內。
此行劉玄鈺被勒令在平川留守,如今跟在南九心身邊的,也隻有宋玄朗一人。
宋魚笙早些時候給平川送了消息,讓宇文將軍帶兵守在城外,說是時機快到了。
待入了京城,二人倒是沒急著先去找宋魚笙,而是找了間瓦舍,喬裝打扮坐下聽書。
台上的說書先說得是個酣暢淋漓,故事裡講了一樁前朝舊事,是關於一位殘忍無情的暴君,他先是害死了皇帝,登基之後,便殺了自己的所有兄弟,還害死了太後的故事。
如今這等敏感時期,傻子都能聽出來,這瓦舍裡講得,不是什麼前朝舊事。
而是當今皇帝,宋魚墨的暴行。
劉玄朗暗暗歎了口氣,“宋魚笙的動作倒是快,如今他才動手圈禁了四皇子,整個京城卻已經開始傳說他殺了自己的母親和兄弟。”
南九心輕輕搖了搖頭,“宋魚墨本就多疑,雖說如今隻是圈禁了宋魚昂,不過以他的性子,怕是隻等處理了宋魚笙之後,宋魚笙便會立即斃命。”
“隻是不知道,宋魚笙到底是如何與太後勾搭上的。”
“哦?”劉玄朗有些意外的看向南九心,“所以說,太後本來就有扶持宋魚昂登基之心?”
南九心微微點了點頭。“我在皇宮裡的時候,曾見過四皇子一麵,就連四皇子的先生,都是按照太子的規格在教導四皇子,況且,太後本就更喜歡四皇子。”
劉玄朗暗暗歎了口氣,“還好我家隻有個傻妹妹。”
卻見南九心笑著道:“義父也不像是會放任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位置爭鬥至此的那種父親。”
提起已故的平川王,氣氛再度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
這檔口,卻見一賊眉鼠眼的人吸著鼻子朝著二人這一桌靠近。
他手裡提著一個酒壺,湊近來,身上隱隱有一股嗆人的味道鑽進鼻腔。
眼見這賊眉鼠眼的人靠近,劉玄朗暗暗摸向自己腰間的佩刀,南九心微微抬眸。
“不要引人注意。”
劉玄朗微微擰了擰眉頭,便見那人已經在二人身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