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好戲,不看也罷,浪費她的時間。
南九心適才孤身一人來到禦花園內。
彼時,禦花園內雖然燈火通明,可小路之上仍舊昏暗無比,早些時日的桃花已經謝了個乾淨,如今隻餘下光禿禿的樹枝,瞧著頗為落寞。
更深處,倒是有梅香隱隱傳來,不過,南九心倒是沒心思欣賞。
月光傾瀉下來,和禦花園內昏暗的燭光相容,倒是不顯得那般清冷。
不遠處的假山後,一道素白的身影正屹立在那一處,南九心定睛一看,正是大理王子段容。
南九心走上前去,微微皺了皺眉頭。
瞧著那雙始終閃爍著算計的狐狸眼,南九心實在懶得和他周旋,單刀直入道:“王子來信說有事相商,臣妾實在不知,大理會有什麼事與一個大宋宮妃商量。”
那大理王子的眸中閃過一瞬驚訝之色,寒冬臘月,他手中的玉骨折扇卻不怕冷似的輕輕搖晃著。
“難道不是……娘娘約本王子前來相見的嗎?”轉瞬,他便明白了什麼似的眼中閃過一瞬精,光。
於此同時,南九心也意識到了什麼,她微微眯起雙眼,眸中儘是冷意。
他們二人,都遭人算計了。
難道宋魚墨要她看的這一場大戲,原來她們才是戲中人?可她如今和大理王子皆是清醒的站在這兒,各種距離也保持得很遠,宋魚墨將他們二人單獨騙到這一處,到底是想用什麼方式叫他們演戲?
南九心總覺得自己仿佛錯過了什麼細節。
對麵的大理王子似乎瞥見她煩惱的臉色,手中玉骨折扇一收,眯眼笑著道:“方才有人給本王子上了一碟子大宋特色的點心,好像是叫桃酥?那桃酥聞著味道有些奇特,我賞給了下人吃,那下人吃了好像臉色不大對勁。”
“本王子差人將他送下去診病,你猜如何?”
南九心神色微微一愣,顯然也想到了什麼,轉瞬便是擰著眉頭,“你既然知道是一個局,還敢來輕易赴約?”
大理王子將那桃酥賞給了下人,那下人的臉色不對勁,又有消息叫他們單獨來此處相會,那桃酥裡到底有什麼,不言而喻。
倘若他們都吃了那桃酥,隻怕如今待在這兒的,便是兩個控製不住自己的浴火而衣衫襤褸的人了。
大理王子仍舊眯眼笑著道:“本王子還以為是南妃娘娘特意想跟本王子發生點兒什麼,這才迫不及待來相會,本王子隻猜到了下毒的事,卻沒猜到紙條竟也不是南妃娘娘差人遞給本王子的?”
說著,他還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瞧著他這副無賴的模樣,仿佛確實期待和她發生什麼似的,南九心微微扯了扯嘴角。
卻也不過轉瞬,她便是臉色一變。
“他們把藥下在桃酥上?”
大理王子輕輕點了點頭,“本王子特意留意了一下,隻有本王子桌上和南妃娘娘桌上才有桃酥,其他人桌上根本沒有,這是針對本王子和娘娘做下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