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宋魚墨原以為這些證據擺在南九心的麵前,能看見南九心那張淡漠的臉上有所鬆動,可即便如今他已經將那些南九心用於搜集毒藥而七拐八拐拚湊出來的藥方擺在南九心的麵前,南九心也隻是神色淡漠的“哦”了這麼一聲。
皇帝的臉上隱隱浮現出一抹挫敗之色,南九心卻仍舊隻是淡漠道:“這些藥方不能證明什麼。”
聞言,宋魚墨微微眯起雙眼,須臾,他抿著薄唇道:“好,很好,不能證明什麼?朕這就請太醫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生了病,倘若你沒病,那這藥方,你又作何解釋?”
南九心的眉頭微微挑起一邊,看著眼前爭強好勝的宋魚墨,她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
“不是我生了病,是映月生了病,這是我給她開的藥方。”
映月已經死了,屍骨被宋魚墨的人隨手丟在了京城外的某個亂葬崗,這是他們處理這些屍首的方法。
曾經那些在宮裡任勞任怨的像頭拉磨的驢那樣的下等宮人,一不小心觸碰了這些上位者的禁忌,最終等待他們的下場,一向隻有身首異處,屍體被隨意的丟在亂葬崗裡。
或者根本屍骨無存。
他們手握權利,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們腳下踩著屍山血水,對此卻見怪不怪。
在他們權利之下的那些人的性命不算什麼,不過是能被他們一隻手指碾死的螞蟻罷了。
根本就無足輕重。
南平王府是如此,平川王府是如此,他隻是為了得到他想要的,絲毫不在意彆人為此都失去了什麼。
映月是如此,南九心也是如此,隻要宋魚墨想,隻不過一個眼神,南九心就能死在這個吃人的皇宮裡,根本無人知曉。
但南九心就是南九心,倘若宋魚墨讓她死,她也有千萬種方法,與宋魚墨一起同歸於儘。
映月如今尚且留在亂葬崗中,她用血保護了南九心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讓南九心對於殺了宋魚墨這件事,更加下定了決心。
更何況,現在的宋魚墨,並不想殺了南九心,他還想為了他那點子莫名其妙的勝負欲,讓南九心臣服在他的腳下。
不能殺了她,但他還能折磨她。
宋魚墨目色微沉。“你是打定了主意,映月已經死了,朕不能從她身上查到任何東西?”
南九心隻是淡定的靠在那一方軟塌之上,眸中看不出絲毫喜怒。
一天前,她還會為了映月嚎啕大哭,不隻是為了映月,是為了死去的平川王和王妃,也是為了去世的親生父母。
但眼淚這東西向來無用,哭過一場,也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