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二人震驚的模樣,南九心苦笑了一聲,“先皇曾留給我一份遺詔,命我找到流落在外的三皇子宋魚殤,我也是偶然才得知,原來北裘辭,就是宋魚殤。”
南不忘自是不必說,此時劉玄鈺的臉上,卻漸漸從震驚轉為了淡漠。
她冷著一張臉坐在南九心的對麵,慢條斯理的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她的臉色看起來十分平淡,隻是此時,她這番平淡的模樣,看在南九心的眼中,卻顯得有些太過刻意了。
南九心皺皺眉頭,垂頭看向劉玄鈺,“你怎麼了?”
劉玄鈺垂下頭去。“沒什麼,他是什麼身份,已經和我沒關係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南九心顯得有些複雜,“他將你提前接到北城來,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和好了。”
卻見劉玄鈺搖了搖頭道:“他接我來時,也隻說是為了儘作為你的盟友應有的義務而已,若我不想留在他的地盤,我隨時可以走,他也不會阻攔,隻要我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
看著劉玄鈺平靜麵龐之下隱隱的失落,南九心莫名有些心疼,“阿鈺……”
北裘辭這樣說也無可厚非,畢竟,他還需要南九心,倘若南九心有任何把柄落在宋魚墨和宋魚笙兄弟的手裡,這都對他這個即將參與奪嫡之爭的三皇子不利。
但如果這番話是說給一個傾慕他的劉玄鈺聽的,那如此聽起來,便有些殘忍了。
這是明目張膽的和她劃清界限,再她對他生出任何一絲希望之前,將這希望儘數抹殺在搖籃裡。
不過,從某種程度而言,北裘辭至少這次,明著讓劉玄鈺斷了有些不該有的念想,至少她從今以後不會再因為心裡揣著一個北裘辭而耽誤了大好年華。
似乎是因為察覺到好姐妹的擔憂,劉玄鈺朝著南九心揚起一抹牽強的笑容來,“我沒事的,如今知道他竟然是大宋三皇子這樣的身份,那我們就更沒有可能了。”
“他注定是要當皇帝的,當皇帝就要三宮六院,我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平川郡主,要娶我的,隻能娶我一個!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好兒郎要求娶我呢,我怎會委身在一個注定三妻四妾的男人身邊。”
瞧著她強顏歡笑故作驕傲的模樣,南九心知道她是怕自己擔憂,這檔口也隻得緩緩鬆了一口氣。
劉玄鈺這樣驕傲的性子,倘若有朝一日當真入了皇宮那樣吃人的地方,縱使是北裘辭喜歡她,她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也早晚會變了質。
南九心這些日子待在皇宮裡,她見了那麼多為了一個男人而自怨自艾的女人,屬實是有些怕了。
不過倘若劉玄鈺自己能想得開,南九心自然也不必多做勸慰。
從兩人相遇時起,那些不能相愛的苗頭,早就冒出來了,可人嘛,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動,一頭宰進去,哪怕明知會痛徹心扉粉身碎骨,也不肯回頭。
時間久了就好了,等看慣了悲歡離合,再回頭來看這些年的愛而不得,其實也並非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