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九心忽的想起了什麼似的急切的看向兄長,“哥哥可找到玄朗?”
南不忘目色稍定了一瞬,末了,無奈的搖著頭。
見狀,南九心眉心微微簇成一團,宋魚笙是知曉她的本事的,所以劉玄朗的位置必定藏的極深,料想也不會讓她如此輕易的尋到。
南九心也長歎了一口氣,奪嫡這趟水太深,她隻想著一腳踩進來報仇雪恨,卻沒想到不禁因此連累了平川王府,如今前路反倒茫茫了起來。
劉玄朗和劉玄鈺兄妹不怪她,但南九心不能為此原諒自己。
似乎是看出南九心臉上的愁緒,南不忘微微垂下頭去,眸中帶著幾許心疼之色。
“北城主讓我向你稍個話,叫你做好準備,時機到了。”
時機到了?南九心目色怔愣了一瞬,她抬眸看向南不忘,“如今玄朗尚在宋魚笙手中,我和劉玄鈺皆被宋魚笙囚困,他所說的時機,是什麼時機?”
南不忘的眼中也是意味不明,“他說你會明白的。”
南九心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南不忘則抬頭看向宮門處,“有人來了。”
話音落下,人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南九心再抬頭,宋魚笙正穿著一席明黃色的袍子,雙手將長長的煙槍背在身後,身後跟著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大搖大擺的走入落英殿來。
看著宋魚笙春風得意的神色,南九心眼中晦暗不清,她沒有起身相迎,仍舊淡定的坐在簷下的躺椅上,仿佛來的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劉玄鈺早就被她逼著睡下了,這會子宋魚笙倒是挑了個清淨的時候來。
見南九心抬眼看著自己,宋魚笙臉上的神色仍舊笑意盎然,仿佛絲毫不在意南九心的下馬威似的。
小太監搬了把椅子,放在南九心的身側,宋魚笙從善如流的坐下。
“聽說,你想見我?”
“你聽誰說的,聽你那位野山雞出身的皇後?”南九心心中大定,麵兒上卻滿是譏諷。
若無今日如煙來跑這麼一趟,她或許會稍微跟宋魚笙虛與委蛇,但而今得知那投奔了宋魚笙的劉玄玨,也並不全然是終於宋魚笙的,稍用些腦子便也知如今的宋魚笙不是從前的宋魚笙了。
他被煙毒荼害了腦子,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也不過是撿了個便宜。
宋魚墨能被宋魚笙如此輕易的打敗,其中隻怕不乏有北裘辭的手筆。
這樣想著,南九心對宋魚笙已然全無忌憚了。
聽見南九心這樣貶低劉玄玨,宋魚笙臉上卻不見絲毫惱火之意,他仍舊昂著頭笑著看向眼前的院落,南九心哄了劉玄鈺睡下,便叫宮人熄了燭火,隻留了一盞,這微弱的火光沒能蓋過清冷的月光,月亮正高高的掛在雲稍,照得院子裡仿佛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越顯得初冬寒涼來。
“好歹皇後也是平川王府出身,你這樣說,豈不是貶低了身為英烈的平川王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