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宋羨知在她臉上揉了揉,嘿嘿笑了,”你不是夏沐?你是誰?“
他一邊說還一邊搖晃著身體,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去。
夏沐無法,一把抱住他的腰,想把他扶到外麵的辦公室坐下。
宋羨知卻突然安靜了下來,他低下頭,因醉酒而迷離的眼神逐漸清晰起來。他從夏沐環抱的雙手中轉過身麵向她,她微微抬起頭,與他的視線一對,也是一愣。
他們站在光亮的地方,白織燈拉長了她們的影子,這一刻,萬籟俱寂,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了她和他。
宋羨知低下頭,突然就吻住了她。他嘴唇裡淡淡的酒氣噴在她的嘴裡,他仿佛隻是喝醉了,無意識地隻是貼著她的唇,一動也不動。
夏沐愣住了,她大腦缺氧了片刻,仿佛有一雙手在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田裡麵種出了薔薇,一朵一朵爬滿了她的心房。
“哐當,”
一聲巨大的聲響,緊接著倉庫裡一片漆黑。夏沐倉皇地推開了宋羨知,然後回頭去看,倉庫的門被人關上了。
她跑過去,拉了一下門把手,門從外麵被鎖住了。她剛進來的時候,用鑰匙開了門,但卻沒有把鑰匙拔出來。她叫了一聲,“有人嗎?喂,有人在嗎?高小峰,是你嗎?高小峰,把門打開。”
門外靜悄悄,隱隱約約可以聽見陳明軒的聲音,“我在尋找一個女孩兒。我不知道 她叫什麼名字。2001年,桐城發生了洪災。我回來看望住院的奶奶。也就是在那天晚上,我和一個女孩子被因在了離市區很遠的一處山洞裡麵。我們在裡麵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了58天。她不會說話,她感冒發燒失聲了58天,我一直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夏沐口袋裡有打火機,她擦亮它,走回去,看見宋羨知滿臉通紅,正胡亂地扯自己的衣服。
她走到他身邊,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酒精過敏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熱,渾身熱得難受.
夏沐踮起腳尖去摸他的額頭,頭剛觸碰到他的肌膚,他便很緊張地躲開,語氣焦急,”你離我遠一點兒,夏沐,你走開,快走開,離我遠一點兒。“
夏沐腦袋哄地一響,很不安地問他,”你剛剛喝的酒是高小峰給你的嗎?“
”高小峰,我不認識。我不認識他,我就是想喝酒,然後隨便問一個人要了一杯。“
夏沐臉色慘白,她從小在酒吧這種地方長大,就算再潔身自好,有些臟東西,她也看過不少。照宋羨知的狀況來看,八成是被人下約了。
”夏沐,把打火機滅了,你躲開,快,躲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去。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總想……我總想……“
夏沐快速打斷他,”你彆說了,“然後把打火機熄滅,倉庫陷入一片漆黑。
兩個人誰也沒再說話,夏沐環抱住自己躲在兩箱酒的空隙之間,手裡拿著一瓶啤酒。她也不清楚自己要乾什麼。時間如此漫長,一分一秒,像淩遲處死的犯人,讓人膽顫心驚。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把她扯了出去,她瘦弱的身體在空中來回旋轉了幾圈,然後跌落進一個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