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因為她晚到了幾分鐘,她點煙的時候,無論怎樣都擦不燃打火機。她暴跳如雷,像一頭困獸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見到她進來,她便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徑直朝她砸了過來。
一個人身後沒有避風港,就算受到傷害也是自己的錯。全力以赴,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讓生活繼續下去。這是黑色的青春無力去申訴的時刻。
“夏沐,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自己在乾什麼,”
宋羨知站起來,他在死寂而又陰冷的倉庫裡尋找著夏沐的身影。他知道他錯了,他錯的離譜。他竟然對夏沐做了這種事,他想抽自己,他在心裡一邊罵自己不是人,一邊嘗試跟夏沐解釋。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仿佛有誰一直在跟我說話。夏沐,我知道我混蛋,但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夏沐不說話,她嚇到了,她雙手顫抖地握著那隻光滑的啤酒瓶,它很滑,很不聽話,她必須使出全部的力氣才能讓它不往下掉。
她聽見宋羨知緩慢地腳步聲在倉庫裡遊離,她知道他在找她。但她不能出去,她不確定他會不會還像之前一樣把她抓住,然後粗暴地去吻她。
一場狼與羊的遊戲,力量懸殊,她不能冒險。
“夏沐,你還好嗎?”宋羨知在黑暗的倉庫裡轉了一圈,他隻是想確定她有沒有受傷。一不留神,踩中一隻啤酒瓶,他險些摔倒。啤酒瓶被他踢了一腳在死寂的倉庫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它“咕嚕嚕”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打著了夏沐的腳。她嚇得跳起來,大叫,“你彆過來。”‘
語氣驚悚,透出淡淡的哭過的痕跡。
“我不過去。”
“你放心,我呆在這裡,”宋羨知指著牆角,連忙說,“我就呆在這裡不動,我保證我不會再靠近你。你不要害怕。”
他也沒臉過去,幸好此時沒有燈,看不見他臉上慚愧的表情,不然他真的想一頭撞死在這兒。他不過18歲,卻有獸一樣的欲望,他心裡肮臟的那些想法還在他腦子裡盤旋不去。他需要不停地搖頭,去擺脫心裡某個聲音的蠱惑。
一個邪惡的聲音,“去啊,少年,你慫什麼?你暗戀的女生近在咫尺。衝過去,撕爛她的衣服,去吻她。把她占為己有。”
他猛烈地甩著腦袋,儘可能地讓自己保持清醒。好像一劑嗎啡在他的四肢百骸遊蕩,他像一隻傀儡不受控製地站起來,又朝夏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