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果然找來了他老爸,在宋羨知拒絕他之後,他親自動手把他老爸從公司拉到了學校。
宋羨知沒有去問宋校長事情是如何發展的,他不想去問,他不是不關心事情的進展,他就是純粹不想看見他老爸。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問問他,當年他有沒有拋棄過夏沐的媽媽,夏沐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他不能去,他不斷的提醒自己。他不是怕宋校長罵他打他,他就是擔心如果夏沐知道了這件事,她會怎樣。她那麼敏感,那麼自尊,也許從此之後她將徹底消失在他的生命裡。
一個星期之後,陳淑芬來了學校,宋羨知去辦公室送物理作業,遠遠地看見她從教導處主任的辦公室走出來。離上課還有半小時,他從樓梯上跑下去,打算跑到大廳等著陳淑芬。
他的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跑步依舊會讓他感到很吃力。他管不了這麼多。
陳淑芬看到他,臉色不太好,問他,“你是不是想問夏沐的事?”
“阿姨,”宋羨知想讓自己的語氣儘量禮貌一點,“你真的打算不讓夏沐來學校了嗎?”
“誰跟你說我不讓夏沐來學校了,不來學校是夏沐自己的決定。”
“可你是她媽媽,你不應該勸她來學校嗎?”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陳淑芬不再理他,直接繞過他朝學樣外麵走去。
宋羨知追上去,“阿姨,你不能對夏沐這麼狠心,她才18歲,她不上學的話,她的一生就毀了。”
陳淑芬停下來,甚至還笑了,“一生?你才多大,你知道一生有多長?我以前也覺得一件事就足夠讓一個人的一生毀掉。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你還太小,不會懂一生到底是什麼概念。”
陳淑芬走下台階,身後是高大的鐘樓,時針正指午時2點。時鐘準時報時,發出渾厚而響亮的聲響。
一群黑色的大鳥從空中掠過,四處飛散消失在遠方低矮的天空之下。
開學一月後,夏沐依舊沒來上課。莊妍心因為學過美術和舞蹈,性格又活潑開朗,逐漸在5班積攢了一些人氣。 莊妍心的到來讓蘇光琴感到了某種威脅,她聯合了班上的幾個好事的女生集體孤立了莊妍心。而莊妍心似乎對這一切都不是很在乎,她照樣對班上的每個同學微笑搭話。久而久之,一張笑臉的莊妍心比傲嬌愛使小性子的蘇光琴更討人喜歡。
女生的戰爭,男生從來不理。沒有夏沐在的日子,宋羨知平靜了很多。換句話說,如果夏沐在,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偶爾在食堂,他能看見高祁,他個頭高,跑步也快,總是排在隊伍的最前麵。吃完飯,高祁一般會去籃球場打籃球。會有一群女生成群結隊的圍著籃球場起哄。通常這時候宋羨知會目不斜視的直接穿過籃球場,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反正他就想這麼做。
打籃球的人偶爾會停下來等他穿過再玩,但今天,剛好是高祁控著球。他見到宋羨知過來,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了運球,最後彈跳而起,籃球不偏不倚剛好砸在宋羨知身上。
籃球場響起女生的尖叫聲。
宋羨知的腿還沒有完全好,籃球砸在他後背,力道之重,讓他直接往前撲倒在地。
籃球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宋羨知的身上。他在地上停留了三秒,然後艱難地爬了起來。他拖著受傷的腿一瘸一拐走向教學樓。
下午高一年級就傳出了校長的兒子是個慫包的流言。蘇光琴聽見後,火冒三丈,跑去高祁的教室,站在門口,大聲叫著,“高祁,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