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每天早上夏沐打開課桌都看見了一杯溫熱的奶茶安安靜靜地躺在她那一團亂的書本上麵。她左右張望,第一個鎖定的人是宋羨知,但他每天都是踩著點上學,從來都是鈴聲響了,他和覃力就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一頭大汗。特彆是覃力,一臉的酡紅,仿佛一個老人拖著八十歲殘敗的身體走了五公裡,每次一上課,他就癱倒在椅子上,恨不得眼睛一閉,一覺睡到放學。
蘇光琴常常憤憤不平,“看看宋羨知,上課睡覺,下課比兔子跑得還快,尼瑪,考試還拿全年級第一。他也太碉堡了吧。太沒天理啊沒天理,想我放學後還要補課,連寒暑假都沒得休息,都快被補習班給壓成煎餅了,還是擠不進全年級前五十。你看他宋羨知每天一下課就去打籃球,一天樂嗬嗬地到處玩。氣死我了。”
蘇光琴說完,恨恨地咬了一口手裡的三明治,似乎咬在她嘴裡的是那成堆寫也寫不完的試卷。真想把它們全都“哢擦,哢擦”了。
夏沐把奶茶拿起來,還是熱的,四月底的桐城,氣溫依舊冷冽。特彆是早上六點,從宿舍走到教學樓,臉上已成冰霜,手指也是麻林的蜷縮在口袋裡。此時一杯熱的奶茶無疑給冰冷的手一絲溫暖,這絲溫暖直接從手指上的神經末梢通達四肢百骸一直溫暖到了她的心裡。
她不動聲色的把奶茶一口一口慢慢喝完,直到它變冷變涼。
更奇怪的事情在夏沐從廁所回來時發生了,她淩亂的課桌竟然被人收拾得整整齊齊。蘇光琴躥到她身邊趴在她肩上,咦了一聲,“哇,你的課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整潔了。”
夏沐皺著眉頭,“我也是剛剛才看見。好像有人幫我整理過了。”
蘇光琴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她頓時來了精神,“起開,讓本大神給你觀摩觀摩是否有人動了手腳。”說罷,她便去檢查課桌的裡裡外外,最後連根頭發絲都沒找到。
“奇怪,他給你整理書桌,難道不是為了把情書藏起來嗎?”
也是夠了。
夏沐無語了,蘇光琴這腦瓜子,哎。
“夏沐,“蘇光琴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手裡拿著什麼東西在她眼前一晃,“當當當,還真的被我發現了。”
夏沐定睛看去,蘇光琴手裡拿著一張粉紅色的信紙,那信紙左右對折了兩次。她一時疑惑,誰會給她寫信呢?
“我幫你打開?”蘇光琴良好的家教不允許她私自拆彆人的信,但她又特彆地想看。
夏沐伸去去搶,“說不定不是給我的。你彆打開。”
蘇光琴往左邊一閃,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來,“哼哼,你心虛什麼?你看,你臉都紅了。”
夏沐下意識捂住臉,手心頓時傳來了一陣溫熱的觸感,她不會真的臉紅了吧。但嘴上卻反駁到,“我哪有臉紅。蘇光琴,你彆鬨了,快把信還我。”
覃力剛從教室的後門走進來,他和宋羨知還有班上的其他幾個男生剛打了半小時的籃球,渾身熱得不行。他一隻手抱著一件灰色的外套,一隻手扯著上衣的衣領不停地抖著。
咦,前麵那兩個女生在乾嗎呢?他一眼看見夏沐一臉的急躁,而蘇光琴則閃來閃去的不讓夏沐追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