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偷偷一個人去過桐城的監獄,那是隱在深山叢林之中與世隔絕的一橦四四方方的房子。房子周圍遍布密密麻麻的電線,圍欄高約四米,放眼望去到處是拿著長槍的崗哨兵。她遠遠地站住,不敢靠近,這裡關押著生她的男人,那個給了她生命後就消失不見蹤影的男人。她來到這裡,不過就想看看這個人,他長什麼樣子。會不會跟她的眉眼有幾分相似?
夏沐任由陳淑芬推搡著謾罵著,身體像一隻輕飄飄的風箏在強勁的風中搖搖欲墜。
在一旁看熱鬨的一個大叔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拉住陳淑芬,“你怎麼衝孩子撒氣,你這個當媽的也真是的,孩子明顯是被嚇到了,你不要再打她了。”
陳淑芬推開大叔的手,見夏沐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遠處的某個地方,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
“禍害,就這個禍害,瞧你這沒心沒肺的樣子,跟你那狠心的親生父親一樣歹毒,一樣令人討厭。我真後悔,怎麼生下了你這個禍害精。”
大叔看見陳淑芬不僅不聽勸還打孩子,表情瞬間變得凶狠起來,他強行把陳淑芬拉開遠離了夏沐,“唉,我說你,你到底是她什麼人。你傷心你難過,乾什麼打孩子。”
陳淑芬情緒失控,蠻橫地撕打著大叔,嘴裡罵罵咧咧,“我是誰?我是那個十月懷胎生了她的人,自從生下她的那天開始,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說著,整個人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附近的某個護士看見陳淑芬狀況不太好,就跑了過去。
夏沐也跑了過去,她扶住陳淑芬的一隻手,“你沒事吧,你藥呢?”
“不用你假惺惺的。”陳淑芬用力推開夏沐。
夏沐被推開又湊上去,抓住陳淑芬的手,問。“你藥呢?你出門沒帶藥嗎?”她臉上的表情始終如常,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彆的事,沒有人罵她也沒有人打她。而這個發瘋的女人也不是她的媽媽,隻是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
護士跑過來,扶住了陳瑞芬,問夏沐,“她什麼情況?”
護士看陳淑芬的狀況不止哮喘這麼簡單,又問到,“她還有沒有其他的病?像精神上的。”
夏沐遲疑了一下,說,“她有抑鬱症。”
陳淑芬抬手在夏沐胸口拍打著,“你亂說什麼,你說誰有病?你才有病,我沒病,我好得很。你是不是巴不和我死,我死了,你大姨的那筆錢就是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