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最近他似乎習慣輕笑，之前聽在耳裡覺得是種寵溺，如今卻是，輕視。
“我不在乎，即使你懷的是高祁的孩子，我也不在乎。”
夏沐盯著他的眼睛，那裡麵深邃而幽暗，像夜晚的一麵湖，讓人看著心生涼意。
“可我在乎，”對，她在乎，她不想他受人嘲笑，她希望他可以堂堂正正的結婚，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希望他此生都受人尊重，而不是因她肚子裡的孩子受人詬病。
可說出的話卻是，“我不想我的孩子認彆的男人當爸爸。”
“你什麼意思？”他突然失神的一瞬間給了她反抗的機會，她試圖抽出被他控製的手，但，很快，又被緊緊按住。
“彆動，”第一聲警告。
她是個倔脾氣，偏要試試，又被按住，這次的力道比之前大了兩倍。
“再動，你會後悔的。”他生氣的時候，臉也會扭曲一下，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一下又一下裂開，如同從斷崖跳下不斷下墜，永遠沒有終點。那種彷徨，那種恐懼，那種患得患失的失落感，那種唯恐她又消失不見的恐慌，類此種種一股腦堵在他心口，一時無法舒懷，最終變成對她身體的一種折磨。
“你聽好了，夏沐。”他逼近她的臉，怒不可遏地盯著她的眼睛，每個字都如同扔進湖中的一塊巨石發出不同凡響的聲響，“不管你懷了誰的孩子，這輩子，都彆想從我身邊走掉。永遠不能。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能找到你，隻要你還是自由之身。”
這場爭吵毫無征兆，她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或許她天生就沒有吵架的細胞，是任人踐踏的螻蟻。
兩個人保持著這個姿勢，沉默像一陣冷風在房間裡遊蕩。她望著他的眼睛，那裡不再溫柔，也不再有憐憫。自她們相識那天起，他就總是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可是憐憫怎麼能是愛呢？
她憤怒，她委屈，她難堪，最終都隻變成了兩滴眼淚。
“宋羨知，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三天後，我去醫院取結果，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願，放我離開。”
很快收到三個字，“不可能。”
“哼，”這次換她輕笑，“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同時，你也低估了我。”終於積攢夠所有的能量，弓起膝蓋頂在他敏感的部分。
一聲低沉的痛呼，男人捂住翻身躺在床上，臉色漲得通紅，似乎被撞得不輕。夏沐從床上跳起來，拍了拍自己的手，笑話，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軟綿綿毫無還手能力的小綿羊了。
“哼，”又是一聲輕笑，“你以為我怕你。”說完甩頭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