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突然哭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找不到媽媽害怕還是夏沐的拒絕讓她傷心了。
“你怎麼哭了,”夏沐扶摸她的臉,那小臉蛋柔軟而光滑,像一塊懶豆腐。
小女孩兒用手背擦去臉上的眼淚,一臉倔強地望著夏沐的眼睛,惡狠狠地說到,“你既然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你了,我決定不當你的孩子了。你是個狠心的女人,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
說完,小女孩兒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重重地砸在她臉上。一陣劇烈的刺痛讓她尖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
滿頭大汗,像從水中遊了一程,胸口上下起伏,被嚇得不輕。宋羨知不在,房間裡很安靜,除了她,空無一人。室內開著空調,很暖和,以至於她的身上隻蓋了一條薄毛毯。
找了半天手機,想給宋羨知打個電話,兜兜轉轉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拍拍自己的腦袋,“真是豬啊,手機又不見了,又不見了。”
正煩惱著,聽見門外傳來鑰匙叮咚作響的聲音,隨著門鎖“哢擦”聲響,門被推開,高祁提著一包東西走了進來。
夏沐的視線落在高祁手裡的那包東西上麵,貌似是幾件換洗的衣服和毛巾,用透明的塑料袋裝著,毛巾是白色和天藍色,一個是他自己喜歡的顏色,另一個則是她很喜歡的顏色。
他剛剛去逛了超市,並且買回來的東西就如同她們依舊在過婚姻生活。
高祁換了鞋,走進來,很自然地把那包東西放在茶幾上,然後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好像他和夏沐依舊還是夫妻,而他隻是回自己的家,那樣自然而隨意,而夏沐隻是在家裡等他回去的妻子。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她一眼,冷戰的時候,他就是這個表情。她再熟悉不過。原本同住屋簷下,看過彼此所有的美麗和糟糕的人,一紙離婚證書就可以在兩個人之間建立逾越不過的鴻溝。
生活的儀式感一直如此森嚴。
夏沐發了一會兒怔,望著茶幾上的那包東西。裡麵有兩根不同顏色的毛巾,這讓她想起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那五年,家裡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是他買回來的。而他對顏色的控製就如同他對手術刀的控製一樣,強迫症到變態,家裡的生活用口絕不輕易更改顏色。
短短半個月而已,她和他就已經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了。
高祁打開了電視,調到體育頻道,他看球的時候很安靜,不像其他男人總是大吼大叫。不管是進球得分,還是失球扣分,他都表現得鎮靜自若,偶爾還會看睡著。
宋羨知和蘇南都不在,夏沐突然覺得很不自在,她沒辦法像高祁一樣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她站了起來,穿上拖鞋,假裝要去廁所。
“等一下,”左手被拉住,她不得不回頭望了他一眼。他還跟以前一樣,每次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時候都會皺著眉頭。
“你身體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