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她上高中那兒,一個星期也說不了這麼多話吧。
房門是虛掩著的,她卻不知道該去哪裡,這裡到處都是保鏢,整個農場就像被一張大網嚴密地控製了起來,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彆說是個人了。
拿出手機,還是沒有信號。在房間轉了一圈,忽然聽見門外有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隻見幾個黑衣人從門口一閃而過。怎麼回事?她走到門口,趴在門縫上往外看,隻見走廊上有七八個保鏢正往樓下跑去,他們清一色的黑衣黑褲,身材魁梧而健壯,光看背影就足夠人膽戰心驚。
緊接著便聽到樓下響起了幾聲槍聲,我的媽啊,這是玩具槍還是真槍?跑進房間,推開窗戶往外看,剛好看見一個保鏢中彈倒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胸口噴射出來在他胸口染開了一朵小花。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連同著他倒下的那一幕一起停止了活動,整顆心瞬間被提到了嗓子眼,堵得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那個人如枯木般巋然倒下去,如此突然,嚇得她尖叫一聲,猛然捂住自己的嘴巴,睜大了眼睛盯著他一動也不動的身影。
他死了嗎?流了那麼多血,會死嗎?為什麼沒人救他?她想大聲喊,救命啊,然後就無望地發現,所有人都在忙著槍戰。樓下的院子裡子彈如雨點般嗖嗖飛射,好幾個人倒下去,而開槍的人在哪兒,她卻一個也沒看見?這就是所謂的狙擊手槍斃歹徒的畫麵嗎?正當她嚇得急急忙忙去關窗戶的時候,怦,一聲巨響,就在她左側十厘米的位置,一塊玻璃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小洞。
嗡的一響,有一兩分鐘,她隻覺得自己的左耳失去了聽覺,整個世界都是嗡嗡的聲響,樓下的槍聲也變得時遠時近,仿佛在水裡聽一個人說話,聽不真切,很是遙遠。這種感覺,她從小到大都很清楚 ,它就是耳鳴。
她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一下又一下快速地跳動著,緊接著是心臟極速地收縮,她猛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夏沐,”身後有人叫她,她回頭看見高祁,眼淚刷一下流了下來,她一邊咳嗽一邊問他,“外麵怎麼了?”
高祁跑過去,握住她的肩膀,一臉擔憂地上下打量她,“我剛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中槍了。”
夏沐一臉蒼白,手不受控製地抖著,“沒事,”她搖了搖頭,“子彈沒打中我。”忽又指著身側的玻璃,“打中了玻璃。”
高祁看了那玻璃一眼,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我剛在樓下看見有人朝你開槍,還好,還好你沒事。”
“是警察來了嗎?”
高祁搖頭,“不知道,那些人沒穿警服。”
夏沐的手機響起信息接收的聲音,她試著從口袋裡拿了好幾次,但手指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完全使不上勁。高祁出手幫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0619發來的信息,你在哪裡?
高祁看到那信息,奇怪地問到,“這裡的信號被 截斷了,你怎麼還能收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