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人回應她,隻有房間裡死寂的空氣和玻璃上不斷跳躍衝進來就想炙烤她,就想曬死她的那些討厭的陽光。
她無力地坐在地上,拍玻璃的手漸漸沒了力氣,“你是誰?”她喃喃地叫到,“你能不能跟我說句話?我快瘋了,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你能跟我說句話嗎?你啞巴了嗎,你聾了嗎,你聽不見我說話嗎?”
“啊……”她絕望地大叫了一聲,“奧楠,你為什麼不直接弄死我,求你,弄死我。你這個瘋子。”
沒有一個人回應她,這是她一個人自娛自樂的遊戲。她撲倒在地上,無助地用拳頭一下又一下擊打著地麵。
奧楠造的牢籠又怎麼可能給人傳話的機會呢。他向來不在乎錢,用的材料都是當下市場上最好的材料,無論從玻璃的密度還是隔音效果都是市麵上質量最好的。
攤上他這樣的人,是她這輩子最倒黴的事。但她已經放棄掙紮了,如果他一定要她死在這裡,那也是送她去見她的兩個孩子,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樁心事。雙胞胎剛死的那幾天,她每天都想著死,想殺了他再自殺。
她準備了一杯濃硫酸,在他洗澡的時候衝進去,卻被他輕而易舉就打翻在地。隨即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強而有力的手臂再用上一成力就能直接扭斷她的脖子,“你放心,我不會這麼容易就送你去死。你,我還沒玩夠呢。”
他邪惡一笑,大力一揮便扒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在他強勢進入之前,她用力全身的力氣用膝蓋頂住他的要害。
他低呼一聲鬆開她,整張臉漲得通紅,跟了他五年,早就摸清了他的要害在哪裡,一擊即中。
“奧楠,”她指著他笑,“你除了欺負我還能乾什麼?你能保護你的孩子嗎?你以為你當了樂天幫的會長就有多了不起,還不是讓你的孩子輕易就死在你自己眼前。有本事,你就親手殺了那個人為你的兩個孩子報仇,欺負我,你算什麼男人,啊,你這個懦夫。”
等他終於殺了那個人,法庭上,她站出來,當庭指認了他。她就是要他坐牢,就是要他死。他必須爛死在牢裡麵,不然,她的孩子死也不會瞑目。
他站在被告席冷冷地看著她,深邃的眼睛裡是大海一樣平靜的藍,他向來如此,心機深沉,不給人看透的任何砝碼。而她,是認識他以來最為得意的一次望著他。甚至在她出示他殺人的視頻時,她笑得無比的燦爛無比的妖嬈。
看,她計劃好了一切,跟蹤他,看了一場血腥的現場直翻,親眼看見那個害死她孩子的人死於她孩子父親的槍下。看見他中彈後被男人的拳頭一拳又一拳砸在臉上直到七竅流血而亡,真痛快。
痛快。
孩子,看,你爸爸為你們報仇了。不要哭,不要害怕,媽媽很快就送他下來陪你們。
她準備了相機,躲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近距離拍下了一切。她不僅要害死她孩子的人償命,她還要這個無力保護她孩子的人也去下地獄。他該死,他強迫她生下的孩子,原以為他會視若珍寶,放在手心裡加倍的愛護。而他卻因為一樁生意就輕易讓對手帶走了兩個尚在繈褓中的孩子。他該死。
她知道他有的是錢,有的是手腕,隻要他反抗他就能輕輕鬆鬆從那桎梏他的小小牢籠裡走出來。但他沒有,他竟然笑了,然後說出三個字,“我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