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她大吼一聲,衝到客廳一角,那裡有一台小小的監控器,她抬起腥紅的眼睛瞪著它,歇斯底裡地衝他叫到,“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立刻,馬上。不要再玩這些鬼把戲。我真是受夠了,受夠了。奧楠,你他媽的有病,你有病需要去治,你總是盯著我,你他媽的一天二十四小時想著如何折磨我。你這個瘋子,你怎麼不去死,你應該去死。”
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心裡像有一根針在不停地紮她,心裡憋著一股氣,在她身體裡上躥下跳,氣得她根本停不下來,如果不多走兩步,她覺得自己能立刻爆炸了。
“奧楠,你他媽的就是個心理變態的人,你算什麼男人,老娘跟了你,就是老娘這輩子最大的不幸。你怎麼不殺了我,你殺了我啊,你把我關在這破地方,還扔一個死人給我。你他媽的有病,你有病。”
她不停地罵他,轉著圈罵他,一邊罵一邊試圖跳起來把那該死的監控給打碎。從未有過的生氣,從未有過的憎恨,甚至比當初被他按在牆上強1暴的時候還要恨他。
“你太沒人性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主宰所有人的生活,你以為你這樣慘無人道視人命如草芥,就不會得到懲罰嗎?奧楠,你他媽……”
“哇,藍天哎。”
身後響起一聲略顯稚嫩的聲音,她原本想罵奧楠去死的話突然哽在喉嚨裡,她轉身,是地上的那個女人站了起來,依舊是披頭散發,遮住了一整張臉。卻抬起頭傻傻地望著頭頂一覽無餘的天空,嘿嘿嘿地傻笑。
說不上是驚愕還是意外,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她還活著,不是死人,是個活生生的會說話會笑的女人。
女人伸手試圖把臉上雜亂的頭發撩開,卻是越弄越亂,她弄不好就很煩躁,越煩躁,頭發就越亂,最後她索性不弄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拍著那透明的玻璃像個腦子不太清楚的智障傻傻地笑。
“好好玩,好好玩,這裡好好玩。哈哈,鏡子裡有人。”她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傻傻地笑,“你是誰?你出來吧,我們一起玩。”
陳粒諾盯著她看,這個聲音她不是很熟悉,但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卻十分的眼熟。
難道是……
她走過去,一把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這個舉動嚇得她尖叫起來,下意識就用雙手擋住自己的臉,歪著頭縮著肩膀,無比恐懼地大叫,“你想乾什麼?啊,啊,不要打我,不要給我所針,我不要吃藥,我不要打針。”
“不要說話。”陳粒諾用力搖晃著她的肩膀,大聲凶她。自從被關進這玻璃房後,她明顯覺得自己的火氣比以往大了不少。沒有人說話,她覺得煩躁,有人太吵她就更煩躁。
女人立時住了嘴,卻還是害怕地身體一陣一陣地發抖。
“你不打我,我就不說話。”她說話的音色像是那種上了年紀的人,但成句出來卻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嗲,聽在她耳裡十分的彆扭。
她很粗暴地拉了一下她的手臂,“你站好,好好說話,不要發嗲,聽著我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