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力跑進屋,第一眼就看見一隻老鼠從一台壞掉的電腦主機裡麵跑了出來,而陳淑芬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的左手被鮮血染紅了半張手,看來傷得不輕。
“怎麼了?”他跑過去,“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他慌亂的用手去捂她的手指,想幫她止血,但陳淑芬不認識他,看見他跑進來,嚇得坐在地上一邊踢腿一邊哇哇叫,“壞人,壞人,你是壞人,不要過來。”
我的天,他從來沒伺候過這樣的病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但她的手指上的血越流越多,再不止血,他怕到時候她會失血過多而死。
偏偏這房子是臨時搭建的,根本就沒有醫療用品,彆說止血的藥了,就連一張衛生紙都沒有。
“嗚嗚,好疼。”陳淑芬甩著手指,手指上的鮮血便四處飛濺,隻見屋子裡一片血腥,活生生一凶殺現場。
“你彆哭了,你先告訴我,你的手指是怎麼受傷的。”覃力被陳淑芬哭得心煩意亂,也想不到好活子來哄她,隻得大吼一聲,隻求她閉嘴,好好聽他說話。
陳淑芬明顯被他的聲音給嚇到了,她不再哭了,卻還是一抽一抽的,小聲說到,“老鼠,咬我。”
好家夥,被老鼠咬了,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說還有人被老鼠咬的。他也是無語。但眼下,還不是他好笑的時候。宋羨知不在,偏偏陳粒諾也不在。他如果不及時給這位阿姨止血,怕是到時候她有個三長兩短,宋羨知和陳粒諾都不會放過他。
沒法子,他隻得脫下身上的衣服給把陳淑芬的手指包裹住,嚴嚴實實地給她包成了一大粽子。
“你彆哭,我帶你去醫院。”
“疼,老鼠好凶。”陳淑芬的眼睛都 哭腫了。
被老鼠咬了會得傳染病吧,看樣子,還得打血清才行啊。他對這些沒有一點兒概念,隻得一邊哄著陳淑芬一邊背她下樓。打開車門把她放進去,偏偏這車又打不著火。
媽蛋,他才想起來,車子的線路都被他剪斷了還沒接上,一時半會兒根本修不好。
眼見陳淑芬哭得嗓子都啞了,他急得隻得又把她弄下車,然後就背著她往山下跑去。
陳粒諾實在是走不動了,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看天快黑了,也不知道 這山上有沒有什麼野獸之類的。出門的時候,隻想找宋羨知理論一下他心裡為什麼沒有她的事,所以根本沒帶手機。
現在好了,迷路了,還不能打電話叫救援,一會兒天黑了,她可就慘了。想到這裡,她便氣得大吼了一聲。
“啊,死宋羨知,你在哪裡?你這個壞人,你為什麼就不能把我也放進你的心裡。我不求你愛我,隻希望能在你心裡找一個小小的位置,這樣也不行嗎。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我從來沒想過要跟夏沐搶什麼,她是我妹妹,她是我妹妹。當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後,我就知道 這輩子我和你是徹底無緣了。”
“嗚嗚,我真的好恨好恨,夏沐到底哪裡好。為什麼媽媽留下了她,卻把我拋棄了。現在她瘋了,她都記得她還有一個女兒叫夏沐,但她就不記得我。我也是她生的,為什麼她就能忘了我。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她哭了好一會兒,一邊哭一邊發泄,直到天黑下來,她才斷斷續續地止了哭聲,打量了一下四周,隻覺得背涼颼颼的,四周一片陰森,還有那淒厲的風聲,多像一鬨鬼的案發現場。
她害怕極了,站起來便往山下走。走著走著,突然聽見身後有一陣腳步聲若有若無地跟著她。
不會吧,真有鬼?
她越害怕,身後那聲音就越清晰,她走兩步,後麵的腳步聲就跟著走兩步。她跑起來,後麵那人也跟著跑。她根本不敢回頭望,也不知道那是人是鬼又或者是什麼猛獸。
以前看新聞,就說這山上有老虎,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