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若城拳頭緊攥,血滴在地上,她多想狠狠的報複眼前這個人,以解心頭憤恨,可是她憑什麼,憑她是王府一個形同虛設的廢妃,還是憑她是將軍府一個連下人都不如的大小姐,憑她家中尚有一位母親等她保護,還是憑她自身都難保?
“不必了王爺,一根簪子而已,哪比的過雲溪妹妹與王爺的定情信物。”
樂正博站定,扭頭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此時的她,倒不像當日在王府的那個妍若城了,竟是這般忍氣吞聲。“罷了,樂新,命匠人給她重做一隻。”
妍若城神色平淡,此刻心中,已無半分波瀾“王爺不必麻煩了,做簪容易,卻已物是人非,勞煩工匠,若城不敢當。”
樂正博一步跨在妍若城麵前,厲聲道“本王要做便是要做!難不成,是我王府裡的匠人比不得你們將軍府!”
可此刻的妍若城,既顧不得眼前人的憤怒,也顧不得自己說話的內容分寸,隻是喃喃了一句“王爺誤會,家姐遺物,與王府的匠人無關,是若城,自己的執念罷了。”
“荒唐!將軍府嫡長女,何來家姐!”此時樂正博是當真動怒了,他隻覺眼前的女人是在敷衍他,妍若城漫不經心滿不在意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他“本王要做便是要做!本王要你帶你便得日日帶著!”
說罷拂袖而去。
妍若城愣在原地“妾身遵命……”片晌。
便是癡癡的笑,接著是哭,她不明白,不明白這樣的日子究竟是為何而活,這樣被人隨意擺弄隨意踐踏的日子究竟是為何而存在?
可是她不能死,她若死了,她若失了這王妃的身份,等待母親的又會是什麼?
她收起已經斷成兩截的發簪,放回她的嫁妝匣子裡。脫去長衫,靜靜的躺在床上,她隻想睡,什麼都不想想,隻想永遠就這樣睡下去……
可一切,才隻是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