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剛從瑾王妃那出來,就又被平陽王盯上。一路走,老郎中心裡是一路的七上八下。也不知今天是得罪了哪位天神,竟的如此驚嚇連連。也不知那平陽王是個什麼樣的人,若真如傳聞中的不近人情,那可如何是好啊!
而且這既是去了,必是有話要問,這該怎麼答怎麼說,竟全是黑裡摸瞎,萬一說錯一句,又是要命的買賣。可是現下,這老郎中,根本連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都不知道。腦子裡唯一的能用得上的依據,也就是妍若城說的不知道能不能聽的叮囑了。
可如今糾結也無用,老郎中一橫心,也不再細想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問什麼答什麼便是。想到這個份上,老郎中也釋懷了,轉頭掀起馬車簾子,看了看外麵,發現竟已經走了快半座城的路。
正當他詫異,馬車停了,一句“老先生,到了,請您下車吧。”傳進耳朵。老郎中順著馬車停的地方,抬頭看去,是一座不大不小但生意還算熱鬨的酒樓,再往上看,匾上四個大字——晉陽小廚。
老郎中頓了頓,沉思一刻,就下了馬車。跟著樂新走進酒樓,就徑直上了二樓,來到一個雅間門口。
站在門口,樂新回頭對老郎中說,“老先生,這扇門裡麵的,可是樂爺,煩請您上心記著。”
老郎中點點頭,這官宦人家的大人們,出門是不願意引人注意的,這些他自然明白。
見老郎中點頭,樂新就敲了敲門,然後輕輕推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老郎中順著門看進去,也沒看見這位傳說中的平陽王。回了眼神看了看樂新,擦了擦額頭冒得一層細小的汗珠,就走了進去。
才一進去,身後的門就被吱呀一聲,關上了。
“您來啦。”
順著聲音看去,老郎中終於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王爺。這王爺看著也就是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一身玄衣,一頭黑發,表情冷峻,膚色卻極白。用老郎中內心的台詞來形容,就是一副標準的紈絝子弟之相卻罩在一身極為內斂的裝束之中。
“見過樂爺……”老郎中微微彎腰一拜。
“快請起,您是長輩,哪能對我行此禮。”樂正博站起來,走到桌邊,“老先生快請坐。”
這話說的,老郎中心裡不禁讚歎。如今的官宦子弟,目中無人以是常態,何況是這皇家貴胄的佼佼之才。可是平陽王這話,分明是懂禮知敬的人才能說出做出,哪裡像他這樣的身份的人能想到的。
看來,這平陽王確實是能擔得起自己的身上的那些名號了。老郎中心裡默默的想著。
“公子客氣。”老郎中走到桌邊,緩緩坐下。屁股剛挨到凳子,門就又被吱呀一聲打開。接著就是一排的侍婢,端著各樣菜式,一道一道放在桌上,擺好之後就又自覺地退出門去。
“老先生,不知您的口味,就隨便點了一些。平日裡都是與我家夫人一同前來,她十分喜愛這一家的菜式。您嘗嘗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好好好……”這一進門就是客氣就是吃,搞得老郎中已經暈了,也不敢多作聲,就是跟著安排行事,可這心裡,是更加的七上八下。
就這樣七上八下了片刻,吃了幾口菜,樂正博就開口了,“今日聽聞,老先生去了我府上?”
夾菜的手立刻停下,老郎中放下筷子,“是……老朽是去過公子府上……”
“您快吃,並無大事,您彆緊張。”
老郎中額頭的汗已經又一次滲出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繼續夾菜送進嘴裡,可是卻已經完全沒了吃飯的心思。
“不知是誰請您去的。”
夾菜的手又一次停下,“是……是瑾王妃身邊的兩個姑娘。”
“不知給何人問診。”見老郎中又一次停了,樂正博也放棄了,他的身份,從來沒人能和他好好吃頓飯。這樣拘束的尷尬場麵,他也見多了,也習慣了。索性,也不再客氣,乾脆問完了事。
“給……給瑾王妃。”
“所為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