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我們就告辭了。”
“麻煩你們啦……”
離開老郎中家裡,樂新鬆了一口氣,“終於送走了。走吧,回府吧。王爺還等著咱們呢。”
老郎中被送回了家,一進門,就自覺地朝書房走去,那是他每次喝醉以後的歸宿。畢竟,那老郎中的夫人,也是如女兒一般的體格,所以這位老先生,自然是聽話的很。
回到書房,照例,老郎中往備用床上一躺,不一會兒,就鼾聲四起……
正當他睡得香甜時,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穿過走廊,推開書房的大門,來到了床邊。那人看了看老郎中,卻也沒做什麼,而是繞到書桌前,淡然的坐好,看起了書來。
就這樣,一直到了快要後半夜,這老郎中終於睡得口渴,翻了個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坐在床邊,這老先生先是緩了緩精神,揉了揉眼睛,竟看見書桌前有個人影。
老郎中又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還真是有個人影!這一下可驚的老郎中整個人都清醒了!這大半夜的,他的書房裡怎麼會有人呢。
老郎中環顧了一遍整個書房,確定了自己沒有走錯地方,這裡實實在在就是他的書房,不是彆處。那既然是他的書房,這進來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府上完全沒動靜呢?
老郎中也不敢貿然發聲,盯著那人看了看,隻見是一位白衣的少年郎,長發飄飄,頗有一番道骨仙風的樣子。彆說,這麼一想,這少年看著就更像是仙人了。難道,真是神仙來了?
想著想著,那少年突然扭過了頭,就這樣和老郎中對視了……
隻見那少年眉眼彎彎,笑得溫潤,看著老郎中,就是一句,“您醒啦。”
老郎中拍了拍腦袋,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難道是自己喝醉了做夢嗎?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再定睛一看,書桌前,還是那位少年,一臉笑意的看著他,“老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確認了不是夢,老郎中頓時明白了,他的書房裡,這是進了生人啊。可是這人不像求財的匪徒,那究竟是來做什麼的呢?老郎中下意識的就想喊府上的家丁,可是少年先開口了。
“老先生可彆衝動,驚了府上的家丁,隻怕是,不等他們過來,就要先嚇到你我了。”
這話雖說語氣溫和,可是內裡的殺意,卻是清清楚楚,老郎中的酒醒了一大半,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珠滲出來,心想,‘今天一定是撞了邪,怎得就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人。’
可是冷靜想想,這人說的也不是嚇唬他,如果真的激怒了這人,隻怕是家丁未到,他就先身首異處了。如此一想,倒不如先看看他的來意。畢竟,如果是為著取他性命,剛才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況且他一輩子行醫,也並無什麼仇家,怎麼會有人取他性命。那既然是為了其他事,就不必慌張了,且看來人何意,再做打算。
“不知閣下是何方英雄,大半夜來老朽這陋室之中,所為何事?”
看郎中已經想清楚了,少年滿意的笑笑,“我是誰不重要,粗鄙姓名,不值得老先生記得。今日前來,隻是有一事相問,還望老先生能如實相告。”
這不說名字,還是老郎中意料之中的,畢竟這麼晚來,肯定不是什麼願意讓人知曉的事兒。可提到這問事兒,老郎中就納悶了,怎麼的今日,就有這麼多人有事兒問他?才送走一個,又來一個。隻是這個,問的又是什麼呢?
“老朽一界藥匠,終日隻是給人看病開藥,並沒有什麼值得公子大半夜來問尋的事可以告知,隻怕是要讓公子失望了。”
“哎,老先生過謙了。”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靠在書桌上,雙手環於胸前,眼睛直直看著老郎中,“不說平時,今日您就見了不少,不一般的人吧。”
老郎中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被子,這個人難道是王府裡的仇家,來與他打探情報的?若真如此,他該如何說呢?這人又會問什麼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先生彆緊張,我也不過就是問些看病開藥的事兒,您何必這麼針鋒相對,可要嚇得我不敢問了。”
“你要問什麼。”
“老先生也是直爽人,那我也就不繞圈子,直說了。老先生今日可曾去了平陽王府,見了瑾王妃,後來還與平陽王一道喝醉?”
“你如何知道。”
“我如何知道不要緊。今日叨擾,就是問問,這一天的事兒。”
這看樣子,確實是與平陽王府有關的事兒。可是老郎中也不知這人是誰,有多少內容能夠告與,這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平陽王府,那以後的日子,也怕是不好過了。
見老郎中不說話,少年繼續說到,“老先生不必防備,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自不會告訴他人。若您配合,就是幫了我的人,我必當好好對待。可若您不配合……我就隻能,勉為其難的,找些法子讓您配合了……”
“該找些什麼法子呢……”那人繞著書房裡看了一圈,突然開心的一拍手,“有了,老先生是有一獨女的吧!我聽說您家裡的千金,年方二八,卻始終尋不得一個好婆家。不如……我替她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