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翻身倒地,秦躍一翻身從馬上跳下,躍身至王成的身前,出手與守一交手一起,交手幾下後相互都停下了手。
秦躍抱手道:“還請手下留情,王成並未有意。”
守一立身於雪青的身旁,向秦躍點點頭道:“還請將軍海涵,雪青姑娘失蹤日久,王爺一直派屬下尋找,不想在此遇上。”
守一一路順著雪青的痕跡尋找,就找到了灌木叢裡留下有人曾經藏身的痕跡,以及周圍散落的一些食物殘跡,又追尋到不遠處的叛軍的落腳處,思忖著雪青可能一直跟著這一小股叛軍,不想今日碰到的時候正好遇見秦躍的軍隊派人前來捉繳,正巧看見了被王成提溜到秦躍那裡的雪青。
秦躍看了看地上趴著的雪青,不免眉頭一皺,走上前去,蹲在地上問道:“雪青姑娘,可是身子哪裡不適?”
雪青肋窩處疼的很,如今隻好艱難的坐起來,勉力的笑了笑,秦躍看了看雪青手捂住的地方,想來可能是受了傷,便對守一道:“不如還請雪青姑娘先到營帳內療傷,日後再送到王爺身邊。”
守一踟躕了一下,轉身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了一句,自有幾個侍衛向平王的營帳而去,而守一則帶著兩個侍衛跟著雪青一路來到了秦躍的帳內。
剛到軍營,收拾出一間還算乾淨的帳篷將雪青安置了進去,這才匆忙將軍醫請了過來。
軍醫上前一看,就知道這是位姑娘,可是礙於將軍在場,並未說什麼,隻是對著雪青道:“將手拿開,讓老夫瞧瞧。”
雪青躺在毯子上,將捂在肋窩處的手拿開,軍醫伸手過去按了按,剛剛按了兩下雪青就呲牙咧嘴的扭著身子,軍醫又按了按其他的地方,又瞧了瞧頭上的傷口,驚異道:“姑娘用了雲南白藥?”
雪青喘著氣道:“大夫好眼力,正是雲南白藥。”
那軍醫點點頭道:“姑娘倒是好運氣,身邊還帶著雲南白藥,不過傷口可能還是會留疤,好在一半都在頭發裡,日後也不大能看出痕跡來。”
雪青隻能笑笑,軍醫這才給雪青把了把脈,隨後對守在一旁的守一道:“這位姑娘身上有多處的挫傷,問題倒是不大,好好將養也就是,肋窩那處不過受了蠻力,好在還未傷及到內裡,等到淤血發出來就好了,軍營裡藥材不夠,隻能先勉強將就一下了。”
守一點點頭,軍醫自出去向秦躍彙報去了。
雪青這才對著一旁的守一說道:“多謝大人前來營救雪青。”
守一頓了一下道:“雪青姑娘不必客氣,此乃王爺之命,屬下不過奉命而為。”說著點頭出去了,雪青隻能躺在地上笑了笑,好歹,還有人來找自己,好在,在有人找到自己之前自己能夠活了下來。
雪青躺著躺著就有些發困,等到將睡的時候,帳外傳來了聲音,隻聽守一道:“雪青姑娘,已經將熱水抬了來,可要抬進去?”
雪青趕忙起身道:“多謝大人,抬進來就好。”
隻見兩個兵士將四個木桶提了進來,裡麵俱放的是熱水,好在營帳裡也燃著火堆,倒也沒有外麵那麼寒冷,他們將木桶放在了地上就退了出去,這時候守一進了來,將幾件衣服放在了地上道:“這是軍營裡發剩下的衣服,還沒有人穿過,姑娘先且將就一下。”
雪青點點頭,等到守一出去了,這才起身來到了木桶邊上,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最後用裡衣就著熱水一點一點的擦著身子,用了最後一桶水將頭發洗了,這才覺得身上暢快了一些。
外麵的棉衣是穿不了了,雪青隻得將守一拿過來的衣裳現行穿上,這衣服自然是按著男人的樣式做的,穿在雪青的身上大了不止一點,可是隻要能防寒倒也無所謂,雪青這才走到門邊。
門外的守一立馬道:“姑娘洗完了?”
雪青不想這守一一直守在帳外,先是有些驚訝,隨即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道可還有水……我……”還未等雪青說完,守一就點了點頭,轉頭去吩咐了,雪青的話都噎在原地。
在帳裡等到新的書被提來了,雪青將幾件裡衣都洗乾淨了,就晾在了火堆旁,這才舒服的躺在了床上,安安穩穩的睡了一覺,這次,再沒有冷冷的夜風和不能飽腹的食物了。
守一聽到帳裡的聲音漸漸平息後才回到了自己的帳子裡,坐在鋪蓋上麵好好的歇了歇神,不禁想起了幾天前回去稟告平王的侍衛回來後隻告訴他一句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