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看見雪青眼睛裡迸發出的喜悅不禁點點頭道:“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說你可以就可以,若是你哪日想嫁人了,隻管說就是了。”這話一出,給雪青造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道:“奴婢哪有……奴婢沒有,奴婢就不想嫁人。”
平王瞧著小兒女這般的嬌柔害羞之態,心內不禁一動,看著扇柄上那柔弱無骨的手,不禁抬手將雪青的手臂按了下去道:“好了,坐一會兒也不熱了,不必扇了,去做你的事情罷。”
雪青聞言隻好應是,放下了扇子,轉身回到自己的鋪蓋上繼續開始修補平王的衣裳。
三日後平王帶著一隊人出了軍營,直到天黑才回到軍營,宋明、岑安笙和幾位將領都在議事帳等著平王,平王走了進去隻安坐在主位上默然不語。
眾人都互相看看,誰也不敢開口先問,最後還是平王開口道:“如今叛軍糧草豐盈,我等又對地形氣候多有不適,諸位可有建言。”
眾將領一時無言,如今似乎已經成了僵局,當真是退也不能退,進也進不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平王冷冷笑道:“眾位不是都說湖廣乃是糧倉嗎?有這麼大的糧倉在眼前,諸位還怕什麼?”
眾位將領一驚,抬頭互相看看,其中一位將軍不免問道:“王爺的意思是?”
平王道:“想要兵士吃飽,就自己的去拿,他想耗,本王就陪他耗,看是誰能耗的起!”說著狠狠的捶了捶桌子,眼中厲光閃爍,不時的浮起湘王的麵孔。
湘王按輩分當屬平王的父親一輩,隻說道:“大侄子,你也彆在你叔叔這兒充大,就是你老子,當初也對本王恭恭敬敬的,都是蕭家的人,蕭誠他能做的,本王就留不能做?!大侄子,這湖廣可不是你那青州城,隻怕如今你的將士可都不好多罷。”
平王心內隻冷笑,是嗬,都是蕭家的人,既然是死局,給自家人墊墊腳,總該是可以的。
隨後平王開始調動軍隊,不停的換防,每日裡軍營裡來去匆匆的,雪青看著心內也砰砰的跳,以至於這幾日將自己的包袱都打的好好的,睡覺的時候也不敢脫衣服,隻等著若是要撤營,自己立馬跨上包袱就跟著炊事營那夥兒人走。
剛開始的平王還未發現,直到有一日清晨醒的早了些,才看見雪青合衣躺在那裡,身子蜷著,一隻手還拽著已經打包好的包袱,不禁一愣。
平王掀開被子起身慢慢走到雪青身邊,將雪青的手從包袱上麵拿了下來,誰知道剛一動,雪青立馬就睜開了眼睛,眼裡還閃爍著驚恐的光,平王的喉嚨咽了咽笑道:“你這是做什麼?”
雪青從被子裡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回回神道:“王爺起了?”
平王將雪青的包袱放在一邊道:“放心,若是拔營,自有人帶你走。”雪青這才看見在平王手裡的包袱,不禁有些赧然的拽了拽衣角。
岑安笙正在營帳裡轉好衣服,宋明就匆忙闖了進來,岑安笙驚訝道:“宋兄……”
“出事了……”宋明麵色凝重的看著岑安笙。
平王對著雪青笑了笑,拍了拍雪青的肩膀,雪青被平王一拍倒也緩過神來,要起來服侍平王穿衣服,不想雪青剛剛抬頭,就見平王的身子向下壓來,雪青隻見眼前一片雪白的裡衣貼著臉龐,接著重重的身子就壓了下來。
此時帳外傳來了岑安笙的聲音道:“王爺,屬下有要事稟報。”
雪青心內一咯噔,連忙掙紮從平王的身下出來,平王卻向一旁倒去,“砰”的一聲嚇呆了雪青,帳外的岑安笙一愣,抬頭凝眉看著帳簾,忽而聽道雪青的驚呼聲:“王爺!”
岑安笙臉色一變,連忙跨步進去,隻見雪青跪在平王的身側,聽到有人進來時候麵色惶然的看著岑安笙。
守一也隨之進來,就見岑安笙陰著臉道:“立刻封鎖王爺的營帳,不許外人進入,王爺之事不許傳出去。”
守一見了見地上昏迷的平王麵色一變,低頭領命而去,雪青惶然的看著岑安笙又看了看昏迷的平王。
岑安笙走到平王的身邊,將平王弄到了鋪蓋上麵,雪青也緩過神來,連滾帶爬的來到平王身邊,將被子抖開蓋在了平王身上。
突然岑安笙抓住了雪青的手腕道:“在這裡好好的伺候王爺,若是王爺有個萬一……”岑安笙沒繼續說,隻是冷冷的看著雪青,雪青驚愣當地。
岑安笙卻依然起身向帳外走去了。帳外一如昨日的戰馬嘶鳴,腳步匆匆,雪青卻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塌上昏迷的平王,隻覺的這帳內靜的能聽到自己的心,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