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昌平伯府賓客雲集,門前車馬縱橫,後院內更是鶯歌笑語不斷,伯府的大管家一直在大門處恭迎,不時的張望遠處。等到賓客來了一多半的時候,遠處便隱隱有馬蹄的聲音。
有在路口候著的小廝一溜的小跑回來,緊忙跑到大管家身邊道:“已經見到王爺的車架了。”話音剛落,陸續停在門前的車馬都漸次停了下來,門口有些熱鬨的聲音也都漸次安靜了。
隻見兩隊並排的王府侍衛駕馬列隊而來,後麵是平王的車架,緩緩的行駛在路上,內宅裡也依次的傳來了動靜,等到平王的車架來到大門前的時候昌平伯已然帶著眾賓客迎在大門口。
待到平王下了車架,俱都行禮在地,平王走到了昌平伯麵前,含笑伸手將昌平伯扶起來道:“伯爺多禮了。”昌平伯年約五十多,平日裡保養的甚好,此刻滿麵含笑的順著平王的力道起身道:“王爺能來寒舍做客,實乃吾等之福。”
平王擺手道:“伯爺何須此言,不知夫人可還好,母親在家時常惦念,此次來京一直未曾來拜訪,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昌平伯忙道:“這是哪裡的話,王爺事務繁忙,聽聞前幾日王爺還抱病在身,哪裡能勞動王爺,今日王爺能來府上,全府上下無不感念王爺的恩德。”
平王摁住昌平伯的手道:“伯爺,慎言。”昌平伯先是一愣,昌平伯的長子在一旁心下一動,忙移步上前道:“家父此言是感念王爺前來參加家父的壽宴,家父自打聽聞王爺要來,日日甚是歡喜,家母也甚是高興,此時都在內裡等著王爺呢。”
平王的眼神轉到了昌平伯的長子身上,倒是一笑道:“如此也是,還是快進去罷。”昌平伯的心頭已經滲了一層汗,恩德?能對伯府有恩德的隻有當今的聖上,昌平伯剛剛實乃無意此言,甚怕平王因此而心存芥蒂,見到長子上前解圍,忙笑道:“是,是,王爺快請進。”
平王倒是不介意的一笑,隨著昌平伯進了府內,此刻,府外的車馬才陸續的動了起來。雪青斂神跟在後麵,一旁是隨著平王出來的白板,兩人俱都麵無表情的跟著。
原這昌平伯夫人與平王的母親謝太妃是嫡親的姐妹,這平王初到京城的時候昌平伯府上也曾派人過府相見,不過平王並未見,昌平伯府上正愁著不能與平王聯係上,不想就聽到平王要在昌平伯壽辰的時候前來拜壽,一時間全服上下都忙了起來。
平王此次前來,必是要去拜見昌平伯夫人的,因昌平伯府上的老婦人還在世,所以此次內宅的婦人多聚集到了老婦人的院子內,平王一路進去便直接到了老婦人的院子內。
院內其他的婦人早早就回避了,隻留下了昌平伯府上親近的女眷,因是後院,所以白板並未隨著進去,而是由雪青隨著一起進去了。
到了院子內,便見到一個中年的貴婦人站在門口,見到平王的身影便含笑走上前去道:“妾身如今可算是見到了王爺,不知王爺身子如今可是大好了?”
平王含笑行禮,言道:“多謝姨母關心,前幾日實乃不得已,故而一直未曾過府看望,還望姨母不要怪罪。”
昌平伯夫人忙笑道:“這是什麼話,既然身子不好自然該好好歇著,哪裡有什麼怪罪的,天寒地凍的,快隨我進屋來。”
言罷,便拉著平王進屋子裡去,雪青抬腳跟了進去,一進到屋裡,雪青倒是呼了一口氣,這屋子裡倒是暖和的多了。堂上隻坐著一個老婦人,其餘留下的婦人都含笑立在一邊。
平王上前給那位老婦人行禮道:“見過老夫人了,老夫人身體可還康泰?”那老夫人的娘家也甚是顯赫的,和宗室之間也是有著關聯,因而此刻倒是有底氣能坐在座位上看著平王行禮。
不過還是等到平王的禮還未行下去忙伸手扶住道:“好了好了,知道王爺的心到就好,這天寒地凍的,聽聞王爺前幾日還身受重病,快快就座才是。”昌平伯夫人也在一旁說道:“正是呢,王爺快坐下罷。”
說著引著平王到一側做下,趕忙吩咐丫鬟上茶來,雪青站在平王的身後見到那丫鬟將茶杯拿過來,眉頭微蹙剛想上前一步的時候就見平王微微側了頭,雪青見狀便止住了步子。
不過這樣的動靜自然瞞不過滿屋子的目光,雪青剛停下便感覺到有很多的目光集中了過來,不過雪青還是目光聚集在了茶杯上麵。
昌平伯夫人也察覺到了雪青的動靜,順著雪青的眼光看過去,見是那茶杯,臉色頓時有些不好,卻還是溫煦笑著說道:“不知道這茶還合不合王爺的口味呢。”
平王隻笑道:“多謝姨母關懷。”說著接過了茶,卻隻是捧到了手裡,並未喝下去,昌平伯在一旁瞧著便道:“王爺可是身子還未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