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怎麼來了?”雪青看著雪地裡的男子笑著說道。秦躍倒是從院門口走近了兩步笑道:“應王爺之邀前來,誰想王爺竟不在書房,也就隨意走了走,不想就走到了你這裡了。”
雪青笑著將手上的雪拍了拍道:“讓將軍看笑話了。”
秦躍倒是搖搖頭,上次見這個丫鬟還是去年的光景,一年未見,模樣長得倒是更開了些。雪青見秦躍默然不語便上前問道:“將軍怕是也冷了罷,且去書房罷。”說罷便向書房走去。
秦躍倒也不置可否的跟在她的身後向書房走去。
“將軍這一年來可還好?”雪青問道,秦躍點點頭道:“還好,也不過是往年一樣的罷了,倒也沒什麼稀奇的。”正說著,秦躍自然掃見了雪青發後的頭飾,眼神倒是一愣,隨即掃了眼身上的衣衫。
這一看,秦躍心頭倒是泛起了絲漣漪。一個丫鬟,能穿戴的這麼好……秦躍的嘴角微微的苦笑,隨即問道:“你這一年來,可是還好?”
雪青燦然的點點頭,回頭笑道:“奴婢自然是好的,勞將軍掛懷了。”秦躍將雪青的笑容看進了眼裡,心裡也無聲的歎了一句。罷了,既然隨著誰走也不過是個侍妾的身份,在王府,可能過得還好一些罷。
秦躍這般想著,就在書房外的門口恰巧遇見了平王以及隨行的宋明。宋明一見到秦躍,眉眼一樂,誰家上前道:“子騰,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青州了?”
秦躍隨即向平王行了禮,平王掃了一眼旁邊的雪青,倒是麵色平常的點點頭道:“好了,進去罷。”平王一行人等向屋內走去,雪青就拐了個道兒去了茶房。茶房的小童忙將茶水備好,雪青這才端了回去。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六爺蕭葉的聲音,隻聽這位爺叫道:“這冰天雪地的,可不是要凍死小爺我。”雪青一聽,心頭一樂,這小爺二字和這位爺的名字讀音相似,倒叫雪青暗暗的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屋裡的人都有所同感,竟然一時也都輕鬆了起來,隻見平王輕輕斥道:“少在那裡賣乖了。”蕭葉這才停了下來,暗地裡撇撇嘴,接過了熱茶喝了起來。
太妃的屋內,王妃謝氏正在扶著用過飯的太妃上座,等到太妃坐到炕上後,這才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好孩子,坐這兒。”謝氏謝過後便坐下了。菊屏見狀就領著下人退下了,惠清掃了一眼謝氏,見到謝氏點點頭這才轉身退下。
謝氏一見屋內的人都退下了,心頭這才緊張了起來,道是正頭緊要的來了。隻聽太妃徐徐道:“前幾日受了委屈了。”謝氏知道這是說的前幾日的風波,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
太妃卻笑著拍拍謝氏的手道:“好孩子,不過是些許小事情,倒值得讓你這般了。”謝氏知道最後那些說嘴的下人都被太妃下令拖出去打死了,心頭不禁一凜。
忙道:“勞累您為我操勞了,都是妾身的不是。”說畢就要起身行禮謝罪,卻被太妃牢牢的按住了,謝氏這才抬頭看向太妃,臉上還是有著惶恐的。
太妃卻搖頭笑道:“你這孩子,從前見你也的確是個聰慧懂事的,聽你母親說對待下人也是親善有加的。”
謝氏忙道:“母親教導,要……為人和善……”
太妃點點頭道:“不說咱們府上,就是宮中的宮女,隨意打死了都要被禦史參奏,若說哪個宮裡的主子苛待宮人,都是要遭遣的,奈何尋常人家,大家大族的更要做出個和善下人的表率出來。”
謝氏忙點頭道:“這些妾身都明白,遂之前流言起的時候也不好下決定,隻怕冤枉了……”
太妃卻搖搖頭,鄭重道:“但需知還有奴大欺主這一說,奴才,要的是忠心,是用的順手,主子用的順手了,這才對其施恩一二,可若是有奴才犯上,彆說懲治,直接打死了,又如何?”
謝氏訝然的看著太妃,太妃想著閨中的哪家女兒跟著母親學管家的時候也不過學的以德服人,有的人家過重的看重了德,更有的母親不想教給女兒內宅裡的醃漬事情,大多數主婦也是在夫家曆經打磨才練的爐火純青的。
太妃隻管看著謝氏道:“奴才不馴,肆意流言,犯了口舌之忌,這樣的奴才打死了又如何,下人中間哪個敢反駁你?若誰真有那個膽子,你也不用留她了,這樣的奴才誰家都容不下。以德服人是為大意,雷霆手段方為必要。”
謝氏心中一凜,是了,她剛剛進府,想著能夠圖個好名聲,自然對著府裡的下人還是寬宥多多,然而也是這樣,才讓她們以為這個王妃是個軟的,才敢說起她的閒言,若是換個太妃,誰敢說一句太妃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