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重一重的黑影壓著雪青,讓她逃不開躲不掉,壓得她都喘不過氣來,身上還是一抽一抽的疼,最後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裡痛了……
平王看著雪青嘴唇微張,似乎無意識的說著什麼,不禁湊近了去聽,奈何隻是無意義的呢喃。平王不禁皺緊了眉頭,轉頭叱問過去道:“大夫請來了嗎?”
芷蘭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道:“回王爺的話,還未請來。”
平王聽聞更是氣的很,“滾出去!”芷蘭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平王並未管那邊,隻是轉頭擔憂的看著床上昏迷的雪青。他剛剛一進門的時候,還以為雪青睡了,隨意並未點燈,哪想走了幾步才見昏迷在地的雪青。
急忙上前將她抱了起來,卻不想看見地上的血跡……平王這才惱火了起來,待到後來芷蘭和芷榮進來,二人到底年紀小些,就讓平王一氣兒的嗬斥,還好白板那裡將袁媽媽請了來,袁媽媽這才上前給雪青收拾一番,換上了衣裳,芷蘭和芷榮也匆忙的將被褥換了一套。
墨玉這邊匆匆的跑出去請大夫,平王就一直的守在雪青的床邊,握著那蒼白的手指,隻覺得冰涼入骨。屋裡的氣壓越來越低,就連袁姑姑心裡都不停的打鼓。白板站在門外也是腦門不停的冒汗,還好,這時候墨玉帶著大夫匆匆的跑了進來。
白板上前一看,正是往常王府慣常請的大夫,心頭這才一鬆,連忙進屋去稟報了。最後大夫把了脈,道是想來怒極攻心,動了肝氣,加上著了涼,邪風入體,恰逢小日子在身,這下子幾重病一時爆發,這才昏了過去。
接下來大夫就給開了藥,道是要好好的將養才是。還道想來是遭逢大慟,身子一時受不住,這才挺不住了。平王聽聞並未發一言,隻是靜靜的看著床上的雪青,神情不便。
墨玉這邊請著大夫出門結算,白板那邊就敲打著芷蘭和芷榮,他隻是麵色尋常道:“你們隻管好好的伺候姑娘,其餘的也不必多問,隻要記得姑娘每日的身子就可以了,知道了嗎?”說完眼睛一一的盯著她二人看,雖說語氣尋常,可是生生的讓芷蘭和芷榮打了個寒顫,都諾諾的應下了。
雪青睡著睡著,手就不停的伸張開來,好似要去抓著什麼東西。平王不禁上前握住了雪青的手輕聲道:“青兒?青兒?”奈何雪青在昏迷中仍舊緊皺著眉頭,似乎睡的極不安穩。
平王終於忍不住道:“大夫呢?可是說了什麼時候醒過來?”
白板急忙上前一步道:“大夫說一劑藥下去最遲明日午時也該醒了。”平王這才抿緊著唇不說話了,芷蘭和芷榮輪流上前不時的給雪青擦拭一番,平王就坐在一旁守著,哪裡也沒去。
等了一會兒,墨玉就麵色十分為難的出現在門口,白板掃過去,使了使顏色,墨玉也皺著眉頭搖了搖頭,白板暗惱,什麼事情你倒是說啊,這個時候不是什麼大事兒,上這兒觸什麼眉頭來。
平王眼神仍舊看著雪青,卻是淡淡道:“說吧,什麼事兒?”
墨玉這才上前低聲道:“王妃那裡派人過來請……”之前說好的今日是要去王妃謝氏那裡的。
可是事發突然,自然一時顧不上了,這不到了時辰,王妃那裡不見有動靜,這才差人來外院問話了,平王眼睛都沒轉動,仍舊看著雪青道:“不去了。”墨玉張了張嘴,隨即看了看平王的臉色,倒是識趣的退了下去。
就這樣一直到了午夜,屋裡也燃著燈,芷蘭和芷榮眼睛都不敢錯的時刻看著雪青的情況,平王也支在一旁的椅子上,任憑白板進來勸了幾回都沒成……誰料,一會子的功夫,等到芷蘭上前給昏迷中時而亂動的雪青整理被子的時候碰了碰額頭,不禁訝異的瞠目。
芷榮也忙上前摸了摸,二人對視了一眼,平王本來就是閉目歇著的,自然感到二人的動靜,瞬間睜開眼睛看過去道:“怎麼了?”
芷榮忙道:“回王爺的話,姑娘燒了起來。”平王急忙起身走了過去,白板聽聞也匆忙將那大夫喚了過來,因怕病情反複,早就將大夫留了下來。
平王走到雪青身邊,伸手去探,額頭燙的下人,嘴裡還喃喃的說著什麼,身子不停的翻動,總好似要蜷縮起來一般,平王坐在床邊輕輕的喚著:“青兒?”奈何雪青根本就沒醒。
等到大夫來了,把了脈,急急的又開了一劑藥,讓趕緊的熬了喝下去,等到藥熬好了,芷蘭將雪青靠在自己的身上,芷榮這邊正喂著藥,剛剛進去兩口,就見雪青身子一嘔,喝進去的藥汁全吐了出來……吐得乾淨之後還是不停的嘔著,眉頭皺著緊緊的,臉色燒的發紅。
平王不禁怒喝一聲:“蠢材!”忙將芷蘭和芷榮掃開,還是白板眼疾手快的擋了一下,不然定要慣到地上受傷的。隻見平王將雪青整個人擁進懷裡道:“再去煎藥來。”
即使有平王喂著,這藥還是吐了多半,喝進了少許,芷榮和芷蘭又不停的給雪青擦拭著身上,就這麼的折騰了後半夜,天蒙蒙亮的時候,雪青身上的熱度才慢慢的退了下去。
屋內的人全都輕輕的呼了口氣。平王早就將外院的那些個婆子老媽子都調了過來,尤其是廚房裡的媽媽,都徹夜的醒著,生怕主子這邊有個什麼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