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卿那邊正吩咐著要人將飯菜撤下去,準備歇個午覺,科莫渾就掀開了簾子進了來,顧蘭卿詫異的看著科莫渾,呆愣了一下,忙迎上去道:“怎麼又回來了?忘帶了什麼了?”
科莫渾隻是皺著眉頭將外麵的大衣裳扯開,扔到了一邊,便向塌上走去,直接翻身倒在了上麵。帳內的侍女一時之間呆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出,顧蘭卿擺擺手讓她們退出去候著,自己輕聲的走上前去。
正好坐在塌邊的沿兒上,支著身子探看科莫渾是不是閉著眼睛。剛剛探過去身子,忽然腰身一緊,就被科莫渾摟住了,整個人都貼在了科莫渾的身上。
顧蘭卿緩過神來吐出口氣道:“大王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可是嚇著我了。”科莫渾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輕聲道:“你不是要歇午覺嗎?睡吧。”
說著就將顧蘭卿抱上了塌上麵,顧蘭卿剛想說自己還穿著鞋呢,就見科莫渾半起了身子,直接將顧蘭卿腳上的鞋脫了去。顧蘭卿的話就吞了回去,隻好老老實實的躺在一邊。
科莫渾什麼都沒做,隻是抱著顧蘭卿睡著。顧蘭卿躺在一邊倒是忍不住笑了,科莫渾感受到顧蘭卿身體的震動睜開眼睛看著她奇道:“你在笑什麼呢?”
顧蘭卿轉頭看著科莫渾,這幾日同床共枕,顧蘭卿早已習慣和這個男人離得這樣近,想了想便湊近了他,將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懷裡。
顧蘭卿少有這樣依賴的動作,好似全身心的依賴著他一般。科莫渾隻愣了一下,隨即緊緊的將顧蘭卿擁在懷裡,二人靜了一會兒,科莫渾才繼續問道:“笑什麼呢?”
顧蘭卿埋在科莫渾的胸前悶笑了兩聲道:“我笑……我和大王之間,當真是發乎情止乎禮呢……”
科莫渾的齊語學的很好,自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臉上也不禁浮起了笑容,拍著顧蘭卿的後背道:“怎麼?還不是你一直不讓我上你的床。”
這話說的露骨,顧蘭卿一時羞赧,隻能輕輕的捶了一下子他,科莫渾倒是低聲笑了兩聲,不過也沒再說。顧蘭卿找個了舒服的位置安安穩穩的躺在科莫渾的懷裡,手上無意識的揪著科莫渾的衣襟道:“大王的心情可是好些了?”
科莫渾低頭看著顧蘭卿道:“怎麼?這就心情好了?難不成要給我使美人計?”
顧蘭卿素知科莫渾的脾性,當下也沒再害羞的不理人,隻抿嘴笑了笑道:“原來大王還熟讀兵書呢?”
科莫渾笑著看著顧蘭卿道:“我且試試這美人計,看看當真有用否?”說著手就探進了顧蘭卿的衣襟,顧蘭卿咬著唇抬眼看著科莫渾啞聲道:“大王……不是說要等晚上……”
顧蘭卿揪著衣襟的動作看的科莫渾火起,當下覆身上去道:“等不了了……”顧蘭卿隻急急的喘了幾口氣,便閉上了眼睛……
這不同於一般的新婚之夜,沒有三媒六聘,沒有十裡紅妝,沒有大紅嫁衣,沒有鴛鴦喜被,沒有結發合巹,甚至沒有一對龍鳳花燭……也不是她成為平王侍妾的那一晚,跪地磕頭,叩謝主子,一襲粉衣,一間廂房,滿心怒傷……
這甚是不是夜晚,帳外寒風凜冽,隻有紅色的一層一層的簾帳。雖然沒有那些繁瑣的儀式,可是有了這個人,聽著他不停的喚著自己的名字:蘭卿……顧蘭卿隻覺的心間滿滿,再無不平……
須臾之間,她已然走過一場蛻變。科莫渾撫過顧蘭卿的頭發,輕輕的笑了,誰能知道呢,當初那個小小的從他刀下逃出的女孩子,竟成了他的女人,與他睡在一張床上,生活在一個帳子裡,日後還要埋在一起,他想著便輕輕的笑了。
等顧蘭卿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發黑了,帳子裡點上了蠟燭,不過好似不多,隻隱隱的有著亮光。顧蘭卿動了動身子,隻覺的身上好似被車架碾過一般,好像被人拆散了又拚了起來,左右動了動脖子,才發現床上隻有自己一個人。
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塌下應該還是籠著火盆的,整個人躺在這裡暖洋洋的,就是有些口渴發乾。顧蘭卿慢慢的撐起了身子,才發現不僅是在床上自己一個人,在整個帳子裡都是自己一個人,拉住是放在床榻旁邊,這麼大的帳子隻點了兩個蠟燭,怪不得她覺得黑。
顧蘭卿揉了揉眼睛,正想開口叫人,忽然停住了,轉頭看向那對蠟燭,驀然張大了嘴,很是吃驚的看著那對蠟燭……那對紅色的龍鳳花燭,顏色雖然有些黯淡,不過仍舊燃的正好。
顧蘭卿擁被而起,呆呆的看著那龍鳳花燭,那邊帳門口傳來聲響,轉眼就看見科莫渾已經進到裡間來,看見顧蘭卿坐起來,整個後背都露在空氣中,忙走上去將顧蘭卿裹了起來道:“怎麼就這麼起來了,也不怕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