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渾心頭驀然一鬆,低著頭湊近了顧蘭卿道:“我……”
顧蘭卿不等科莫渾說話,就轉過頭看著科莫渾,直接道:“大王……大王……如何能如此懷疑我,彆人也就罷了,如何大王也能這般想。”說著十分傷心的轉過頭去,隻覺得滿心的傷感,就在顧蘭卿兀自傷感時候,驀然就被科莫渾攬進了懷裡。
顧蘭卿伏在科莫渾的懷裡並不說話,科莫渾也將臉埋在顧蘭卿的頭發裡良久才輕聲道:“是我擔心……擔心你不喜歡草原,這裡沒有齊國精致的屋宇,這裡的廚子也總是做不出你想吃的飯菜……”
顧蘭卿聞言心內忽的一軟,前些時日,她總有些想吃的食物,可是這裡畢竟是草原,許多東西並沒有,所以她也隻能忍著,那一段時間科莫渾也著實的著急,可是也沒有辦法,顧蘭卿將手撫上科莫渾的後背。
“大王……就算我曾經美味佳肴的吃的,也不過是他人施與,就算如何美味,如今我也是不想的,能和大王在一起,就算沒有往日的吃食,我也如食佳肴,更勝從前,在哪裡不是蘭卿求得,蘭卿求的是和大王在一起。”這一番話說出來,科莫渾更是緊緊的將顧蘭卿擁住了。
隔了一會兒,顧蘭卿才推推科莫渾道:“我餓了。”科莫渾想起顧蘭卿肚子裡還有孩子,連忙讓人將飯菜端上來,床榻這裡剛剛弄的有些亂,科莫渾將顧蘭卿抱到了另一處矮塌,直接著人進來收拾一番。
二人好似解了一個心結一般似的,歪坐在一起,倒也覺得情意滿滿。等到二人用過了飯,科莫渾才向顧蘭卿說起了此事。
顧蘭卿經過科莫渾的一番說解,才知道齊國內亂的事早已有之,就在她逃離青州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此事,那時候科莫渾也正是在齊國境內,聽聞皇帝駕崩,把持朝政的蔡氏一族要選皇帝登基。
可是京城內的安王不服,發動宮變,聽聞直接斬殺了蔡太後,稱其為奸後,自立為帝。可是這一登基,就捅了馬蜂窩,要是說先帝的子嗣裡承繼一個,就是傀儡,也能有些說法。
安王雖然也是蕭氏族人,可是那是從什麼時候傳下來的安王了,一如青州的平王府和早先的湘王府,都是開國之初的一字王,雖說也是皇室,可是到底幾代傳下來,和嫡係蕭氏那也是出了服的了,這安王一繼承王位,各地哪有人應。
各地打著匡扶正統的名分一個個的起兵,而京城內部也是混亂不安,安王剛剛繼位不到半年。就暴斃於宮中,由先帝不知從哪裡找出來的一個兒子承了皇位,其母還是蔡氏偏支。這下子不僅沒有平了匡扶正統的呼聲,反而加入了清君側。
而平王於今年年初也加入了清君側的起兵之中,直言蔡氏為禍國根本,這下子各地的藩王,有權的自立一隊,無權的尋找靠山,各地有些守軍將領也發生了叛變,當真一時各地叛亂不斷,各種各樣的呼聲和口號那也是層出不窮的,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顧蘭卿聽著也甚是唏噓,不想短短兩年時間,這齊國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正自唏噓著,顧蘭卿忽的一下子看著科莫渾道:“大王……也想分一杯羹?”
科莫渾倒是沒瞞著顧蘭卿這個,隻是皺著眉頭道:“草原腹地到底離齊國還比較遠。如今草原也不是一統的局麵,若是要分一杯羹,勢必遠征,那時候隻怕草原上其他的部落……”
顧蘭卿明白科莫渾的意思,是說怕遠征之後,由其他部落進軍本部,奪了自己的東西,所以一個個隻能眼看著齊國內亂,就是想咬上一口也都隻是想想。
顧蘭卿也點點頭,也不知齊國如今如何了,草原上的消息向來還是比較滯後的,隻不知如今是個什麼境況了,想著這般顧蘭卿就伏在科莫渾的懷裡說道:“既是如此,大王也不必著急,可是……”
科莫渾低頭看著顧蘭卿道:“可是什麼?”
顧蘭卿咬咬唇道:“草原上這個境況也不能一直這般,總有一天肯定會有所變化,可是若是等到齊國內亂平定之後草原再起爭鬥……齊國可不會像咱們這樣隻能看著了。”
科莫渾聽見顧蘭卿說的這話皺緊了眉頭,他倒是沒有這樣想過,部族裡的人大多都認為如今還是要保存自己的實力為準,以待他日大戰,可是照著顧蘭卿這話……如今齊國內亂倒也是個機會呢,不過……這事兒不能他先來出頭,或者說,自己出頭……
顧蘭卿看著科莫渾皺眉想事情,剛要說什麼就聽見帳外一陣聲響,遙遙聽見科莫渾的部將道:“大王!巴吉王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