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帳篷,才發現整個王部內部似乎更加的人馬匆忙了一些,就連侍女走路都快要跑了起來,還有人不小跌了一跤的。顧蘭卿看在眼裡並未說話,直到了王帳外麵,這裡的人似乎還是昨夜一樣的多。
守衛見到顧蘭卿過來了,都向顧蘭卿行禮,掀開了簾子,顧蘭卿這才邁步走了進去。剛剛走進去,隻見帳裡的人都站著,等到顧蘭卿走進,便依次的站了起來,向她行禮,唯有一人,仍舊靜靜的坐在那裡。
這早上的光透進來的不大多,顧蘭卿又走近了幾許,不禁詫異浮上心頭,不過並未說話,而是行到了首座科莫渾的王座下麵的一個座位,輕輕的坐了下去。
等到她剛剛做的時候,隻聽一聲冷哼道:“她是什麼身份,也敢坐在那裡!”
顧蘭卿低垂著眼並未答話,而是抬頭看向了站在她前方的伊蟬,問道:“祭司大人今日將我請來王帳所為何事?”
還不等伊蟬大人說話,就聽剛剛說話那人道:“我也想知道,請她過來做什麼,這裡有什麼事情,能是她說的上話的。”
顧蘭卿這才轉向了說話的那人,此人不偏不倚,正是那位被科莫渾下令囚禁的克穆爾敦恪,此刻正臉色肅穆的看著顧蘭卿。
顧蘭卿看著克穆爾沒說話,隻是轉頭對著伊蟬道:“祭司大人,大王不是下令,囚禁克穆爾敦恪於帳篷之內,除了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的,如今,她怎的在此處?”
伊蟬向顧蘭卿行了一禮道:“稟敦恪,此刻外圍部外麵的人為克衣羅族人。”克衣羅族人?顧蘭卿並不曉得這個,這是看著伊蟬大人道:“既然屯兵於我部外,且與我部起站,便是敵部,隻管抗戰就是,可有何不妥的?”
伊蟬還未說話,就聽克穆爾一聲冷哼道:“無知的齊女,你知道什麼?克衣羅是我的母族,如何會是薩吉部的敵部,不過是想著大王不在,怕其他敵部入侵,想著進部來守護罷了,不想伊蟬大人不分敵友,竟然打了起來!”
顧蘭卿這才轉頭看著克穆爾,抿緊著唇不說話。克衣羅族?她從未聽過這個克穆爾敦恪的母族和薩吉部有什麼來往,甚是往來的部落之間也從未聽過有這個部落的人前來奉送什麼禮品,更沒聽說克穆爾母族的人曾經來看望過。
好似所有的人將克穆爾的母族這件事情遺忘在腦後了,所以顧蘭卿也不知道。可是她知道無端的不提起克穆爾的母族隻怕也是有些原因的,也和科莫渾厭棄克穆爾有些關聯。
如今科莫渾出兵打仗,這克衣羅竟然率部來犯,還恰恰在昨晚有奸細要誆著軍隊去援助科莫渾,若是誆騙成功,王部虛弱,隻怕這個克衣羅早就一舉進入了,加上有克穆爾敦恪這個身份在,科莫渾不在的情況,顧蘭卿又是一個齊女,並無背景靠山,今日的薩吉王部還不知道如何呢。
顧蘭卿心頭了然,隻怕伊蟬也是不想聽這克穆爾的廢話的,可是她好歹是科莫渾的敦恪,科莫渾不在的情況下,他到底還是不能拿著這個敦恪怎麼做的,所以隻能看著克穆爾借著這個敦恪的名頭惹事情。
而自己呢?自己好歹也是科莫渾的敦恪,如今也有王子在身邊,說出的話想來還是會有些分量的。
顧蘭卿開口道:“大王既然已經下令了,敦恪還是遵守命令的好,如今大王不在部族,臨走前部族之事俱交托給祭司大人,就不勞克穆爾敦恪費心了。”
克穆爾一聲冷笑道:“你是誰?!憑什麼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顧蘭卿不看她,隻看著伊蟬大人道:“難不成大人還要違背大王的命令,我不知道是誰讓克穆爾敦恪出了帳篷的,不過大王有命,除了他的命令,不準克穆爾敦恪踏出帳篷一步,既然克穆爾敦恪自己跑了出來,祭司大人還不速速將其送回自己的帳篷!”
既然要自己出這個頭自己就出頭,想來他們也是想著若是科莫渾回來也好拿著自己說話,不過這個她倒並不是很在意,隻要科莫渾回來之前整個王部安安全全的,就比什麼都重要。這期間管它什麼族的人,隻怕就是留守的這些將領也斷不能讓他部的人進到薩吉王部裡麵來。
克穆爾心中怒火起,起身對著顧蘭卿怒聲道:“你什麼……”還不等她說完,顧蘭卿就看著伊蟬等人道:“眾位將士還在等什麼!難不成還要外部的人打進來不成,我怎麼沒聽說過有克衣羅的族人可以進到王部保衛薩吉部,伊蟬大人難道聽過大王的吩咐?!”
既然大王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那就沒有這樣的吩咐,這下子不待克穆爾再說什麼,伊蟬已經吩咐人將她帶了出去,克穆爾掙紮不過,隻能一邊被拖著出去一邊憤聲的罵著。
顧蘭卿隻靜靜的看著伊蟬,良久才道:“既然大王將王部托付給祭司,祭司隻管守住王部就是了。”伊蟬領命低頭道:“謹遵敦恪之言。”帳中的人也都低頭答是了,既然有王子之母發話,一切似乎也有些名頭了。
未有顧蘭卿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帳子口,心中卻無比的思念起了科莫渾,也不知他現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