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莫渾隻是看著顧蘭卿道:“可若是不爭得一爭,如何能知道後果?”
顧蘭卿也抬眼看向科莫渾,麵色鄭重道:“大王若是有此心,也不可此時動手,此時草原未定,若是隻有薩吉部和呼蘭克一族爭奪,大王隻管放手去做,可是如今多方鼎立,大王可要三思而後行啊。”
科莫渾也是眉頭緊鎖,顧蘭卿所說的也是他所憂慮的,再者,他的身邊如今並無強力妻族支應,隻是……妻族?科莫渾心頭更是煩悶,彼時還不知道是誰製約了誰,隨即隻能一歎道:“此時,還是一心解決好哪些亂部,再說其他。”
顧蘭卿也坐到了科莫渾的身邊輕聲道:“這草原霸主,若是有機會,誰不想一舉爭霸,可是這路上必然血骨森然,且變數極大,大王想爭得一爭,我也心有所感,然而大王莫忘了,當年呼蘭克一族也不是沒有機會和皇室爭上一爭的,奈何沒去爭,隻是位居人下,當真是想著兄弟情深,慷慨讓位嗎?”
科莫渾心中一動,口中已然說道:“自然不是,彼時呼蘭克一族若是起兵和皇室相爭,隻怕也無那些年草原的壯大強盛了。”
顧蘭卿便也輕聲說道:“自然,可是呼蘭克一族並未爭奪皇室,卻保存了部族的力量,時至今日,才有力量一舉爭霸,大王心智遠大,又何急於一時呢?”
科莫渾心中也點點頭,且不說今日的呼蘭克,就是當年的呼蘭克一族的力量也不是如今的薩吉部能夠匹敵的,看來自己當真有些妄想了,爭霸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且如今各部力壯,也不是能夠亂中取勝的時機,就算自己如今屈居於呼蘭克一族之下又如何,若真能拱衛呼蘭克一族登上皇室之位,彼時草原之上除了呼蘭克一族,又有哪一族敢和薩吉部並肩?
科莫渾不禁將顧蘭卿擁入了懷中,輕吻著顧蘭卿的額頭道:“蘭卿真是我的福星啊。”
顧蘭卿窩在科莫渾的懷裡吃吃的笑了道:“大王才是我的福星,遇到了大王之後,我才逢凶化吉,遇難成祥!”說到後麵不免有些樂的開懷,科莫渾也被顧蘭卿逗笑了,不免低下頭去親著顧蘭卿笑道:“我且看看你入和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
隻聽見顧蘭卿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中夾雜著幾聲渾厚的笑聲,蘇娜守在帳外,看著一旁也守著的侍女便道:“在這裡好好的守著,若是敦恪有吩咐,可要立刻就進去。”幾個侍女應是了,蘇娜這便轉身離開了。
到了晚間的時候,幾個侍女侍候著顧蘭卿穿著衣裳,顧蘭卿倒是隨口的問了一句道:“蘇娜呢?”
幾個侍女麵麵相覷都搖搖頭說不知,顧蘭卿倒是低垂了眉眼,不過想著自己已然將事情都告訴了科莫渾,一切自然也該有所安排,想來科莫渾也應該派人跟著了,倒也沒再多問,隻是說道:“等到她回來時候告訴一聲才是。”
幾個侍女應了,科莫渾晚上還要去呼蘭克王的帳子裡商討事情,所以等到了後半夜才回來,顧蘭卿睡的迷迷糊糊的半夜翻了身子,窩在了科莫渾的懷裡,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嘟囔了兩句就緊緊的靠在科莫渾的胸前睡了。
科莫渾吻了吻顧蘭卿微微嘟起來的臉蛋,嘴角牽起了一絲微笑,將顧蘭卿抱進了整個懷裡,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這一年多來的疲憊和憂慮似乎在這一夜消失無形,安然的睡了。
沒過幾日,科莫渾聯合呼蘭克王直接向敵部發起了突襲,還派人傳話到平王的軍營,此乃是草原內部之事,若是平王擅自插手,就是要和草原上的呼蘭克和薩吉部為敵了。
這次突襲來的猛烈,就連敵部都沒做好什麼準備,平王這裡也是剛剛得知消息,前期一點口風都沒有漏出來,彼時整個平王軍營一陣寂靜,尤其在平王現在所在的指揮使府裡,整個書房也是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岑安笙的臉色也是難看的緊,他緊緊的抿著唇,眼睛盯在地上的一處,久久不言,平王更是沉默,不過他倒是沒去看岑安笙,隻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事已至此,還是要想下一步,如今薩吉部和呼蘭克部想來是勢要攻下那兩所城池了,隻看如今我等是如何打算了,在座各位,可有何建議?”
眾人一時無言,良久宋平道:“眼看呼蘭克和薩吉一部攻下那裡兩所城池,徒留我等後方於草原之部,恐有不妥,唯有支持二城挺過呼蘭克和薩吉的攻擊,呼蘭克和薩吉二部已然長途征戰許久,想來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了……”
這已經是如今最好的打算了,可是平王明顯尚有不滿,他本想坐收漁翁之利,奈何還要自己出手,隻怕徒留禍患,牽扯精力,對自己攻下中原絕非好事。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忽有人來報,說是呼蘭克王和薩吉王有請平王入營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