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卻明顯能感覺到有影子在我的麵前閃過,應該是鳥獸之類的。
“滴答,滴答……”
透過從地裡冒出來的青煙,傳來清脆的滴水聲。
“小丫頭。”
有一個穿著白色的長衣,手中卻拿著一把破扇子,身子一顫一抖地往我這邊靠近,腦袋也是不停地搖晃著,但轉動的頻率好像和身體的不一樣,那腦袋更像是頭頂上有根繩子在操控著。
“你是誰?”
我站了起來,感覺全身都是酸痛的,動了一下腳,喲,不得了,感覺身體裡的骨頭全都粉碎了,那一根根碎骨片直插破我的肉跟皮,終於看見光明了。
“咦,怎麼感覺不到痛?”
我拔了一根碎骨頭出來。
“嗬嗬,你本來就不應該長骨頭的,你看。”
那個穿白色長衫的老者用扇子往地上指去。
活見鬼了,剛才我明明是拔掉一塊碎骨頭,現在怎麼就變成一片碎木渣子了呢?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種事情隻有在夢中才能發生的,接下來,這個老者一定會跟我說,我是棄嬰,真正的父母不是現在的,而是遠在哪裡哪裡的窮人家。說實話,這種夢,我小時候整天都會夢到,有時夢會對我好一點,讓我變成公主或是千金小姐之類的。
“你其實不是人類。”
那位老者對我說道。那看吧,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的,隻是這次變了一種歸屬擺了,不過還是說我是公主比較好。
老者看我不以為然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老者看著我問道。
“切,我成天做白日夢,這種夢我見多了,你還在我麵前得瑟,你out啦。”我說。
“嗯,的確有變化啦。”
那位老者捋了捋又長又白的胡須,點了點頭,然後騰雲駕霧離去。
“喂,什麼意思嘛,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
我追了上去,可是那位老者一轉眼就消失在雲霧間了。
跑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身體裡的骨骼又全都長好了,想必這是我做過最衰最無語的夢了,以前不是夢見自己大吃大喝,就是有人恭恭敬敬地伺候我,哎,夢不如往前啊!
“依迷?依迷?”
我用力地睜開好像早已被眼屎封死的眼睛,朦朦朧朧地看見小重在一旁叫我。
我看見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還蓋著自己的被子,疑惑地問:“我怎麼會躺在這啊?”
“我也不知道,一大早醒來就看見你靠著椅子睡著了,所以就扶你上床睡了。”
小重撓著她的後腦勺,努力地想去撈點記憶來著,可是昨晚的事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那競呢?他怎麼樣了?”
我趕緊下床想去看看競。
“他的傷勢也莫名其妙地好了。”小重趴在我的耳邊輕聲的說道:“你這朋友也太奇怪了,今天一大早就在廁所裡喝氨水。”
“咦……太惡心了吧。”
我不禁有點想吐了。
我心裡暗暗笑道,這個競一定不知道人類喝什麼樣的水,所以他一定是見了任何是液體的東西就往肚子裡喝了。
“那他現在在哪了呢?”我問道。
“他……”
還沒等小重說完就看見競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回來了。
“你醒啦?哈哈,太好了。”
競手一鬆,那些東西還沒落地,他就已經把我抱住了,又蹦又跳的。
一點也不像之前臉色蒼白、要死要活的家夥,難道是騙我的?
“你傷勢好了?”我問道。
“嗯,對啊,我沒事了,倒是你,還在流血呢?”
競心疼地看著我,好像我受了重傷似的。
“沒有啊。”我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也沒看見自己哪裡有傷口。
我疑惑地轉過頭看了下小重,隻見她滿臉地通紅,站在那很糾結的樣子。
是不是昨晚我躺在地上,他們覺得我一定是在尋找元神的路途中受傷了,才回來的,所以大家都這麼擔心?
“沒事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我轉了身給他們看。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這裡的,但是我很確定自己沒受傷,想叫他們安下心來。
“依迷。”
小重在我轉身的時候趕緊過來拉住我。
“你看看那。”她指著床上說道。
那床單上真的有一灘鮮紅的血,還不隻是一小灘。
難道……我轉身往自己的屁股上看,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你大姨媽來了。”小重往我的耳邊輕聲說道。
我傻住了,這也太囧了吧,在一個男生麵前出這種事,大姨媽也太不給力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
“啊……”我發瘋地衝進廁所裡。
“依迷,你沒事吧,讓我看看你的傷口?”競在廁所門前大聲喊道。
我直想鑽進馬桶裡,丟臉丟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