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在一個無色珠簾內,隱約可見一個女子,佩了藍玉額環的白皙額頭,細長的眉,清純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微抿的淡色的唇,一身白衣白裙上一頭未挽的發,像是籠在蒙蒙煙雨中的一方瀑布。
我回眼看了那三個男生,又看了眼小重還在上下波動的大喘氣,大概也明白了大半,朝他們吼道:“你們這些色男,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意淫人家民女,看我不把你們立即就地正法。”
說著就把紅數的手給翻到背後。
紅數啊啊地直叫疼:“我和他們不一樣,這不是西施嘛,我得多看幾眼,我是抱著欣賞的心看的,就像是欣賞一幅畫一樣。”
什麼?西施?她明明是做豆腐的,這些男的,在這古代一看到美女就以為是西施。
“哈哈哈。”小重突然仰天大笑,路人全都往這邊看,儼然已經成為焦點。
風昌星用手掌微微遮住自己的臉小聲的嘀咕:“我和她沒有關係,我不認識她。”
“這女子瘋了。”
“真可憐。”
路上紛紛停下腳步,手中有銀子銅板的丟了點錢給我們,有拿菜的給菜,有糖葫蘆的給糖葫蘆,一下子這裡成了施舍的物資聚集地了。
小重不解,不停地跟他們解釋自己不是乞丐,可人們也隻是用悲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放下東西。
風昌星看不過去,終於敢叫一聲小重:“你彆忙活了,這是古代,女子向來都是笑不露齒的,哪有女生像你這樣哈哈大笑,不被人誤以為是瘋子才怪呢。”
小重猛地甩過頭,兩隻眼珠子裡燃燒著一團團熊熊大火,怒目以對:“還不是因為你們啊,看到豆腐和美女就以為人家是西施,我這是被你們的幼稚與白癡害得。”
風昌星皺了下眉頭,又看了下對麵的美女:“豆腐西施豆腐西施,不就是說做豆腐的西施嗎?”
這回我也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西施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出生在苧蘿山下的西村,又是姓施的家庭裡,所以她的父親才給她取名為西施。她家境貧困,從小就幫著家裡乾活,常常到溪邊浣紗,就是這樣才被範蠡看到的。”
風昌星失落地嘀咕道:“原來西施跟豆腐半毛錢都沒關係啊,那……”
李竭不自覺地擦嘴:“應該是一道菜。”
我:“…….”
有豬一樣的朋友真可怕!
“不過,這些東西真給力,這裡的人真善良,看來乞丐在古代更好混,難怪那時都有丐幫,我們的那個社會就沒有了。”
風昌星像一個惡性畢露的貪財奴,收拾著所有的東西,打包好。
我還正想要誇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勤快了,還沒等我開口,他就把打包好的東西提起來,向對麵走去。
我們四人的頭聚在一起,八隻眼睛都彙到一個點上,想著這風昌星到底有多寂寞,有多渴望有個女人啊,竟然有這種膽量去和完全陌生,又隔著好幾十個時代的美女打招呼。
“我們要不要先跑啊?等下有人追殺他,必定會連累我們的。”
小重把身子縮回去,一副做好準備往前跑的姿勢。
我們正在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跑的時候,風昌星就朝我們招手,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有後麵的美女對我們笑了笑。
我們四個人,八目以對:“不會吧,這麼快就到手了?”
隻見那位美女,步履輕輕地朝我們走來,走到我們麵前的時候,微微一點,輕聲慢語:“各位朋友遠道而來,不介意的話,請到裡屋一坐。”
聲音柔柔綿綿,手勢動作都是輕緩有致,一個天生麗質的淑女形象,這是我和小重想學都學不來的。
還沒等我們點頭答應,風昌星就把我們的行李接過去,拉著我們走了。
沒見過這麼殷勤的風昌星,看來美女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敢問姑娘芳名?”屁股還沒貼到椅子上,風昌星就盯著人家姑娘瞅。
隻見那個姑娘,一邊給我們倒茶,一邊羞澀低頭:“小女子易西施。”
“西施?”
我們幾個無不驚訝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