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看平川,近看一座山的高原,要找到李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還沒走多久,四個人累得就像條狗一樣,趴著直伸舌頭大喘氣。
“再堅持一會兒,我想李竭也不會走多遠的。”紅數一滴滴豆大的汗從紅數的額頭上冒出,卻還堅持站著,一副急著趕路的樣子。
風昌星捶著自己的腿:“要走你走,我實在是走不了了。”
“你…”紅數一條腿都往前邁了,怔了一下,又停了下來,諷刺道,“我說你打架打不過我,現在不會沒用到,走路都走不了吧?”
語氣裡火藥味十足,隻要一個火星,就能引起爆炸。
風昌星被這麼一擊,莽足了勁,跳了起來,走到紅數麵前,像是對抗賽前的相互發狠話:“我知道你是在用激將法,不過我接受你的挑戰,看到最後誰能得到了她。”
紅數不語,輕蔑地撇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邁步往前走。
我以為風昌星說了一大串人聽不懂的鳥語後,會跑到前麵,把紅數遠遠拋在後麵,結果他回過身,一把拉起小重,搶過她肩上的行李:“你行不行啊?”
雖然語氣桀驁不馴,卻特彆聽得出裡麵掩蓋不住的溫柔。
小重一把推開他:“去,我是誰,鼎鼎大名的……”看見我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立即改口,“的…未來女俠。”
高原上的確條件惡劣,甭看這些草長得又青又嫩的,人走在這片土地上,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好幾口氣,好像氧氣永遠都不夠,很容易使人覺得體力不支,全身乏力。
一路上為了節省攜帶不多的水,大家都儘量的少喝水,整個身體就像隻排水不進水的容器,乾涸是最終的結局。
我的兩條腿發軟,根本使不上勁,癱坐在地上:“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動了。”連說上幾句話,都要喘上幾口氣。
走在前麵的紅數,跑回來扶起我:“來我背你。”
他自己都大汗淋漓的,臉色好像有些蒼白,說話時也不像平時那麼有底氣。
我搭著他的手站起來,心裡暗暗地鼓勵自己,再往前走五步。
就這樣,每走五步我就再鼓勵自己再走五步,直到小重指著前麵喊道:“你們看,那邊有河流。”
好像腳後跟裝了助推器,突然有了力量,可以輕輕地跑起來了。
水清澈見底,陽光在水麵上躍動著舞姿。
看到水,好像看到上帝一樣,一頭猛地鑽進水裡。
“紅數,紅數。”背後傳來小重著急的聲音。
我把臉從冰涼的水中抬起,轉身一看,紅數倒在河岸上。
拔腿就往後跑去。紅數臉色死白,氣息微弱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趕緊讓開。”風昌星三步用作兩步地跑到紅數麵前,撕開他的上衣,“去拿水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重就已經跑出去了。
風昌星按住紅數的胸膛,用力地壓了幾下,然後用自己的衣服死命地扇了幾下,小重拿著水過來,一點一滴地喂給他喝。
紅數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害怕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風昌星一邊在紅數的胸膛按著,一邊回答:“高原反應,加上感冒發高燒,所以才會暈倒。”
“感冒發高燒?”
我和小重不禁叫道。
這幾天來沒見過紅數有什麼不好的反應啊?如果不舒服應該會看得出來的。
風昌星脫下自己的衣服,緊緊抱住紅數:“應該有兩天了,這家夥病成這樣了,還能把我打得這麼慘。”
他伸手去碰了下自己臉上的傷,被碰到的地方肌肉抽搐了下,吱地吸一口氣,很疼的樣子。
河水是由遠處的冰山融化而成的,一片綿綿起伏翠綠的山脈中透著一點白,冰山被白霧環繞,好像那裡就是住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紅數病得厲害,幸虧有風昌星這個醫生在,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可是有醫生看病,卻沒有藥,風昌星叫我和小重先在河邊等他,他去采藥。
可是眼看著天都黑了,他還沒回來。
小重總是不停地前後左右地張望,火光中映出她著急的眼光。
她拍了下我的肩膀:“依迷,你說這個風昌星都去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啊?會不會出什麼事了?遇到熊禽猛獸了?或是滑下山坡了?”說著說著她就捂住自己的嘴,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寬慰她:“沒事啦,他一個大男生應該不會的,這裡又不是很險峻的山。”
小重終於坐不住,搓著雙手,來回踱來踱去:“話是這麼說,可是如果他也在半路上也得了高原反應,暈在路上,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