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下來,查看車輪情況。
“乾嘛停下來呢,不是騎得好好的嘛?”競說的這句話讓我嚴重懷疑他的智商此時為零。據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沒想到,有些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為零。
“你能不能配合點,把你性感的臀部從自行車上抬起來一下。”
他真的就抬起來一下,然後又放回去了。
“車胎爆了,你感覺不到嗎?”我要暈死了。
他說他感覺挺好的啊。要不是看在他是病號的份上,我就當場給他變病號了。
幸好車胎沒爆,隻是打氣孔飛出去,氣泄光了而已。想法是很樂觀的,但抬眼看這漫無邊際的黃澄澄的一片,要想徒步走出去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我們在馬路上相互埋怨了一陣,最後感覺特彆無聊,於是又繼續上路了。
競推著單車,我摟著競的腰。他跟我講他小時候乾過的蠢事,我給他講憨豆先生的黃金周末的故事,他聽著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地說憨豆先生很笨諸如此類的話。
我抬起頭看著這眼前的一切,金燦燦的稻海瞬間變成了油菜田的花海。閉上眼,我仿佛還能聞到油菜花淡淡的芳香。
看著身邊微笑的臉,還有他手中“吱呀”作響的單車,我心中盈盈流動的是滿足感,就隻有滿足感!
好想就這麼一直走下去,不去管什麼拯救地球、拯救人類的大事業,就想這麼一直走下去,直走到生命終結,直走到地老天荒。如果真的能這樣,我願意放棄一切在這個夢中陪你一直走下去。
競放慢了腳步,低下頭,在我額頭上落下個溫柔的吻,我把他摟得更緊了。
我們漸漸走出了稻海,太陽也不那麼耀眼了。不知道什麼地方傳來了一聲雞鳴,競的臉上有疲憊的痕跡。
我說:“競,我們停下來歇息吧!”
競回頭笑了笑:“快到了!”
不久,我們出現在一個山腳下。從下往上看,是一海拔不高的小山包。滿山的草樹在陽光下綠得發油。綠色掩映中可以看到一條黃紅色的曲折小路,順著山包蜿蜒盤旋而上。
“這車怎麼辦?”我問競。
“扔在下麵咯,難不成讓我扛上去!”競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我想想也是,於是我們就扯了條藤條把車綁在樹幫上。二人意氣風發開進了山窩窩裡。
“競,驚喜在這上麵嗎?“我問得都自我感覺有點白癡。
“嗯,很快就到了!”他拉著我的手繼續往上走。
爬到半山腰時,前麵的黃土路旁邊出現了一座小木屋,屋簷下堆著一大堆乾柴禾。
“怎麼有人住在山上?”我覺得有點詫異。在經濟社會裡,這樣交通啊,用電用水啊,逛街購物什麼都很成問題。
“這是一種境界了!”競笑著說。
走到木屋時,突然從角落衝出一隻黑毛大犬朝我們狂吠,嚇得我腿軟,還好競扶住了。
狂叫聲不斷,我們被驅趕著向前跑了好遠,氣喘籲籲地回過頭來,才發現那黑毛家夥隻是虛張聲勢,早就被鐵鏈拴得結結實實的!
約200米的距離,一大片綠油油的西瓜田出現在我們麵前,在陽光下射出誘人的光。第一次看到這麼多西瓜,我驚呆了!
“你說的不是……”我興奮的目光過度到競身上。
“跑得渴了吧,我請你吃個西瓜!”競的語氣和神情自然得,仿佛他就是西瓜的主人,此刻正真誠地邀請他的客人吃西瓜,而且很闊氣那種。
我也就不客氣了。
我們紮進西瓜堆裡挑挑揀揀,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真的就好像在自家的瓜田裡一樣。
競看中了一個他認為瓤紅籽少的大西瓜,卯足了勁正在往外扯。身後忽然傳來狗吠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糟了!
“快跑!”競向我喊了一聲。
我居然愣在原地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過來,拉起我就往山尖跑。
“還好我們跑的快!”他大汗淋漓的,一隻手抵著膝蓋,另一隻手還舉著西瓜。
我們望向瓜田方向,有兩個拿著手電筒、穿著藍製服的男子在西瓜地裡巡查,不一會兒又牽著小黑原路返回了。
不知道他們是感覺不出被偷了瓜呢?還是感覺到了,但覺得損失不多所以就沒追究?還是怕這緊緊是個調虎離山計,追上來會得不償失呢?著實讓人一頭霧水。
競拉我坐了下來。
這是個美麗的山尖兒。沒有幾棵大樹遮陰蔽日,也沒有多少豔麗的花供人欣賞,但遍地開滿了白絨絨的蒲公英,綠得純淨,白得也很純粹。
競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徒手把西瓜掰成兩半。因為瓜分的實在是太不均勻了,在誰吃大誰吃小的問題上我們產生了嚴重的分歧。
“老方法,來!”
“石頭、剪子、布!”
“哈哈,我贏了,我吃大!”
競在我臉上啄了一口,算是安慰,然後抱起大塊的西瓜就往嘴裡掏。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願賭不服輸!”我氣洶洶地撲過去想搶回屬於我的戰利品。
競一側身,我撲了個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