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齊暮景低眸,慢條斯理套上鞋子,這才翩身看著她,“那你倒說說,害你的人是誰?誰敢在端王大喜之日殺害侯爺夫人?還有,他為何要殺你?”
心內卻開始思量,他自然不會以為她是真的要自殺,隻是他不懂,為何她莫名其妙出門三日之久,回來之後又突然遇襲……
呃……
沈之喬有些心虛的閃了閃眼睛。
他說得沒錯,哪個敢在端王大婚當日冒天下之大不韙殺害忠烈侯的夫人…再者,殺機是什麼啊?!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好心救了一個“男”人,而且毫無私心的一心想把他救活,卻被人誤以為是有目的救活而下的毒手吧?!
深呼吸瞄了他一眼,沈之喬揪著他衣角的手一點一點往上,見他並沒有阻止,索性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死皮賴臉的偎進他懷裡。
眼珠兒亂轉,“阿景,我是因為看見你跟一女的……”立馬鬆手,的盯著他的雙眼。
“阿景,那個女人是誰?你為什麼跟她在一起?而且還讓她往你身上肆無忌憚的亂蹭蹭?”
又憶起剛回府時,府裡裝飾一新的場景,眯了眯眸子,伸手往他胸口直戳戳,“是不是你趁我不在的時候納的小妾?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對於她故意轉移話題的小伎倆,齊暮景沒有說什麼,一雙深黑的雙瞳隻是深深看著她。
沉默,還是沉默。
沈之喬漸漸敗下陣來,訕訕的收回了手。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說,她還不知道那個男人如今是什麼情況,如果她說了,萬一阿景動怒,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人豈不是白救了?
而且,她也很想告訴他,害她落入湖中的罪魁禍首是誰……磨了磨牙,她也恨不得將他——剝皮拆骨挖心掏肝!
終於,齊暮景冷笑一聲,“知兒,你究竟瞞了我多少事?”
話落,撥開她纏繞的手,沒有再看她一眼,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沈之喬張了張嘴,挽留的手還滯留在空中。
鼻尖微酸,為他語氣裡平添的自嘲。
她很想告訴他,等她兩天,她一定把所有事情從頭到尾都告訴他。
他是她愛的人,她誰都可以欺騙,隱瞞……除了他!
……—
第二天一大早。
鐵叔正在院子裡拾弄藥草,遠遠就看見沈之喬裹著厚厚的羊絨大麾朝這邊走了過來。
於是放下藥草,迎了出去,“夫人……”
“鐵叔,他怎麼樣?!”沈之喬直奔主題。
鐵叔見她臉色不好,眼底還有一層淡淡的青色,關心道,“夫人,你身子還未完全恢複,該多多休息才是。早間寒氣太烈,出來感染了風寒可不好。”
沈之喬搖頭,“鐵叔,我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一會兒就回去。”朝屋裡看了看,“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