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暮景神色微駭,連忙握住她的肩頭,急道,“知兒,你怎麼了?好好兒的怎麼會流血?……哪裡不舒服了?說話!!!”
關心則亂。
一向睿智不苟言笑的忠烈侯也變得陣腳大亂了嗎?!
南臨王眯著雙眼靜靜看著他二人,心內籌謀漸漸清晰。
沈之喬被他抓著肩頭亂晃,差點就暈了。
張了張滿口血沫的嘴唇,指了指他胸口的位置,“咬,咬到了!”
齊暮景照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俊臉頓抽,他胸前的一顆鐵扣不知何時留下了一排小巧的齒印。
墨瞳看向她血淋淋的小嘴兒,滿心憐惜全數化成了哭笑不得,“知兒好齒力!!!”
什麼話?!
沈之喬一邊掉眼淚一邊瞪他。
齊暮景笑出了聲,取出懷裡的絲帕,將她拉近一些,替她輕輕擦拭著嘴上的血漬,唇角微揚,“知兒可知道我這衣裳上的鐵扣是什麼材質做成的嗎?”
不等她回答,繼續道,“這可是不遠千裡從戌域采集而來的五彩琉石所製。而這琉石就外觀上看會讓人覺得隻是普通的鐵扣,可實際上它卻是價值非凡的稀罕物,堅硬得很。”
噱笑,“知兒能一口將這琉石所製的紐扣咬成這般,可不是好齒力?!”
沈之喬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大眼狐疑的去研究他胸前的鐵扣,可左看右看也不見它有啥特彆之處,充其量就是比一般的紐扣要昂貴一些而已。哪像他說的那般了不得啊?!!
齊暮景眉眼全是好心情,細心的替她仔細將血漬擦拭乾淨,便將手中的絲帕放回懷裡。
眼角卻見某人直直盯著他,不解,“怎麼了?!”
沈之喬皺著眉頭伸進他懷裡,一下將絲帕掏了出來,“臟……”
指尖輕擦,轉瞬絲帕又回到了他手裡,齊暮景含笑看著絲帕上“栩栩如生”的繡工,“不臟。”說完,便又將東西往懷裡藏去。
沈之喬麵色紅潤,著實有些慚愧。
那絲帕是她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她親手給他繡的定情信物。
在東陵王朝,女子給男子送親手繡的絲帕便意味著此生非卿不嫁。
她也就從了一次俗,花了整整半個月才繡好了絲帕,她也是俗人,繡的無非是鴛鴦啊什麼的。
在那半個月內,她雖想努力繡好,最後的成品卻還是不倫不類。
隻是阿景不嫌棄,還跟寶貝似的一直帶著身上,平日裡就連她想碰上一碰也不能。
眼尾處瞧見南臨王正緩步上前,伸手將她往懷裡拉了拉,齊暮景輕抬目光看向南臨王,“王爺在暮景府內住得可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