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一彎手攬過太皇太後,一屁股坐在了她身側,與她同擠在凳子上,不以為意道,“皇奶奶,您老快一個月沒見到您英俊非凡的孫兒了,就不能對孫兒好點。”
說著,指了指兩側站著的妃嬪。
“您看看,這麼人多看著呢,您老讓孫兒往後如何立威?!”
言下之意是,他本是不許任何雌性踏進他龍棲宮半步的,可她偏就全數領了過來,這不是公然挑戰他的權威嗎?!
豈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太皇太後有些赧顏,“禦兒也曉得一月有餘未見皇奶奶,皇奶奶這不是想你了,是以才親自過來找你的。”
是或不是,各自心裡清楚。
拓跋禦也不說穿,鳳眸在殿內繞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沈之喬的身上,故作驚道,“皇奶奶,之之可是犯了什麼大錯,惹您不高興了,這大冬天被您罰跪著。
孫兒在想,之之定然是惹極了皇奶奶,不然以皇奶奶心慈寬厚的品格,定不會這般狠心,皇奶奶你說是不是?!”
隨後趕到,紛紛站在門外的拓跋溱小聲感歎道,“不愧是皇帝老大,瞧瞧多會說話!”
心裡卻在想,她家師傅也是這麼個樣子,常常讓她窘迫得接不上話。
恩,一個上午沒見師傅了,好想他!
算了,熱鬨不看了,她要回家看師傅去。
於是轉身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拓跋瑞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消失的背景,頭疼!
搖了搖頭,轉眸看向殿內的某人。
太皇太後微動了動唇,訕笑,“你看皇奶奶都老了,竟忘了還有人跪著……”
偏頭看向沈之喬,溫和的笑,“起來吧。”
沈之喬算是見識了,個個裝模作樣的功夫都是極強的。皺了皺鼻子,她緩緩站了起來。
可是跪得太久,她一站起來就感覺一陣昏眩襲來,害她差點沒站住。
南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拓跋禦鳳眸暗了幾分,嘴角的笑意卻深了,“皇奶奶,您的八十大壽預備如何過?”
太皇太後微怔,“禦兒,你問這作甚?!”
“自然是給皇奶奶辦壽!”拓跋禦說著,眸光似無意,落在了垂著頭的沈之喬身上。
沈之喬本在靜靜聽著他二人說話,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視線朝她身上掃來。
抬眸看去,卻見正與太皇太後說著話的男人一臉魅笑盯著她看。
心頭一跳,沈之喬微恍的低下了頭。
他這一眼,讓她莫名想到了早間他對她做的事,閉了閉眼,隻覺得耳根兒火辣辣的燒。
餘後,她便在沒心思聽他二人說些什麼,總是就是一些與壽宴有關的事情。
好一會兒,屋子裡漸漸安靜了下來,心下微疑,抬起頭看去。
卻見偌大的宮殿隻剩下了她二人……
心房咚咚咚的跳著,沈之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雙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不該說點什麼。
之前與他單獨相處,除了感覺他性格乖張,行為放蕩之外,從未感覺到如此有距離,打心底裡,她將他當作小四,相處起來沒有壓力。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是皇帝,全天下都是他的,他手中握有生殺大權,他的威嚴是不容人質疑和動搖的。
再加之,之前她並不知曉他的身份時做了許多“蠢事”,他若是追究起來,她真真就應了那句“十個腦袋都不夠砍”了。
拓跋禦斜靠在椅凳上,十指輕敲著椅把上的龍頭,瞟了她一眼,將她的不知所措儘收眼底,嗓音閒散,“之之,到朕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