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說不定他便留她做個小妾,相信她若是他的身邊,受他庇護,大當家的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雖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但是現在的她已彆無它法,必須賭上一賭
她正想著,一抹白影突然從門口疾走了出來。
安涼欣喜得胸脯激動起伏,深深呼了口氣之後,她鼓起勇氣跑了上去,從後一把抱住他的腰,將柔軟的身子使勁貼近他寬厚的背脊。
明顯感覺到身前的人猛地一顫,接著他突然轉身,一下子狠狠摟住她的腰肢,狂猛的一下子抱著她撞進了身側的一扇門內。
……
侯府。
鐵叔坐在獨院老槐樹下的石凳上,在月光的照射下沉默著擺弄石桌上簸箕裡的各色藥草,麵容肅冷。
耳際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撥弄藥草的手微頓,而後繼續。
腳步聲也適時在他身後停了下來,默然。
空氣裡若不是憑空增了一縷呼吸,或許他還真認為這偌大的獨院裡隻有他一人。
鐵叔停下手中的動作,語帶微諷,“侯爺今日怎的有空到我的獨院來?不需要陪著即將進門的新婦嗎?!”
齊暮景目光清淡看了他一眼,一撩衣擺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盯著桌上的藥草,道,“你怪我?!”
“不敢!”鐵叔冷哼,“侯爺做事不是我等下人能夠品評的。”
齊暮景勾唇苦笑,“鐵叔,過不了多久,你信我!”
過不了多久?!
鐵叔皺了眉,張了張嘴,隻溢出一絲歎息。
有多少人能夠經受時光的消磨摧殘,你以為的過不了多久,也許隻需一個轉身便再難如初,又如何能篤定?!
抬頭,目光落在對麵的人身上,依舊穿著他酷愛的白色,英俊沉毅的臉頰被銀白的月光遮蔽,卻隱約能見他消瘦的下顎上黑呼呼的胡渣,為他增添了幾分頹敗之色。
鐵叔不由再次搖頭歎息,起身往屋裡走去。
齊暮景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隻是眼看著他走進屋裡,什麼話也說不出。
心頭微澀,迎麵而來的冷風撩開他胸前的發絲,絲絲飄散開,將他俊朗的五官顯露在月光下。
他的臉依舊英俊迷人,隻是一雙幽黑的雙瞳卻有些凹陷,眼簾下是一片濃鬱的青黑之色。
他身上原本緊貼的衣袍如今像是有些大了,在夜風的吹拂下,在後背鼓出一個大包來。
他仰頭看著天上稀疏的星辰,瞳色漸漸溢出絲絲痛苦,他突地捂住胸口輕咳了起來,一抹紅色從他嘴角溢下。
然,他卻絲毫不在乎,任由血色順著唇角落下,滴滴打落在白色的衣袍上,開出一朵朵冶麗的紅花出來。
鐵叔拿著一隻棕紅小瓶出來的時候,便見他這個摸樣,臉色一沉,快步走上前,打開瓶子從裡麵導出兩顆藥丸遞給他,眉頭緊鎖,“趕緊吃下!”
齊暮景低頭看著他手心裡靜躺的兩粒灰色藥丸,好一會兒,才伸手拿過來,仰頭吃下。
鐵叔有些動怒,卻也心知他說什麼也是無用,他斷不會將他的打算告知他,索性將瓷瓶放在石桌上,撚起桌上的簸箕轉身就準備走。
腳步還未踏出,便聽見他幽幽的嗓音從後冒了出來。
“我今日見到她了……”
沉靜的,平靜的,靜謐的,用很平常的語氣說出,卻讓鐵叔瞬間有種被重石壓住心口的錯覺,窒悶得很!
閉了閉眼,鐵叔再次踏步往屋裡走去。
門“碰”的一聲關上。
齊暮景嘴角彎出一抹弧度,她身上的味道,窮儘一生他都不會忘記……
深幽如古井的雙瞳倏然流出堅定,終有一天她會回到他的身邊,到時候他定會加倍對她好,再不讓她受委屈,將她寵上天也好,無法無天也罷。
眸內寒峭乍現,而所有讓她在這段日子裡難過難受之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