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立刻止住笑,乖乖低著頭。
齊暮景俊逸的臉龐露出分笑意,探手一把將她拉坐在膝上,俯身過去。
沈書知俏臉一熱,羞赧的避開他湊過來的唇,看向湘兒,“湘兒,你去廚房將早些時候我給侯爺熬得銀耳蓮子羹送過來。”
湘兒一愣,不記得她早些時候有熬過什麼東西啊。
不解的抬頭看她,見他二人親密的姿勢,臉一紅,立刻動了,笑著點頭,“是,小姐,湘兒這就去。”
說完之後便小步快走了出去。
轉過門口,腳步簇停,凝眉聽著裡麵的動靜,直到從裡傳來聲響,嘴角微勾,這才往廚房而去。
待到門口的倒影消失不見,身子便被用力一甩,沈書知猝不及防,狼狽跌落在地。
眉梢掠過怒意,嘴角卻揚著毫不在乎的淺笑,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挑眉看他,“景,你這是作甚,人家可被你摔疼了!”
齊暮景冷冷看著她,嗤笑,“看戲的都走了,你確定還要演下去?!”
沈書知笑,眼中卻毫無笑意,“演,這場戲,必須演下去,直到……你們都死了!”
齊暮景鷹般銳利的瞳中蹦出殺意,沈書知隻覺得一股勁風朝她麵上撲來,接著她便被他高舉著掐著脖子抵在了桌麵上,她重重落下,竟將桌麵上的杯盞生生壓碎,茶壺中的水是早間將將燒好送過來的,還滾燙著。
“恩……”碎磁刺破衣裳,熱水侵入,沈書知抿著唇痛哼了聲,臉色也白了分,嘴角仍舊掛著笑,有點冷,“齊暮景,哦,不,我應該叫你什麼好呢?!懦夫還是可憐蟲?”
“你再敢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本侯殺了你!”眸色全暗,齊暮景怒得咬牙,冷銳的話從牙縫中蹦出。
“我有說錯嗎?一個頂替他人之名卑劣苟活之人,不是懦夫是什麼?”沈書知說這句話的時,雙眼睜大,眼珠似乎都要從她薄薄一層屏障蹦出來,“莫說你現在還不敢殺我,即便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這個齷齪可恥的懦夫!”
她話一說完,周圍的空氣像是突然墜入了無極地獄,凍得人心顫,齊暮景俊朗的麵容扭曲著,手下的力道不斷加重,房間頓時響起陣陣骨頭脆裂的響聲。
“嗯……”沈書知雙眼翻白,一雙手死死握住他掐住她脖子手,舌頭也微微吐出了些,恐慌一下子在腦海中蔓延,仿佛他真的會生生擰斷她的脖子。
可是,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報仇,她還沒有替他報仇,她不能死,決不能!
多少年了,她一直靠著這個念頭活過來,即使受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她都挺過來了,所以她……決不能讓自己現在就死掉!
手狠狠拍打著他的手,她大張著嘴巴,艱難的吸氣,隻靠著一股毅力與他拚鬥著。
“二哥……”聲音不可置信,帶著隱忍的怒意。
齊暮景幾乎立刻放輕了手中的力道,俯身靠近她脖頸的位置,在外麵的人看進來,隻以為他二人情難自禁……
沈書知冷笑著看著他。
齊慕竹拽緊拳頭,眼眶泛紅,像是怒極了。
二嫂嫂如今音訊全無,他卻在大白日與人……
齊暮景緩緩撐起身子,看向他的時候,眸中運了薄怒,卻沒有鬆開桌上的人,“小四,你來乾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啞……
齊慕竹咬唇,他在怪他這個時候過來壞了他的好事嗎?!
見他隻是倔強的瞪著他二人,卻遲遲不開口,齊暮景不耐的皺眉,“沒事就給本侯滾出去!”
握緊的拳頭緊了鬆,鬆了緊,反反複複幾次之後,齊慕竹才稍平了情緒,開口道,“我是來告訴二哥,我今日要啟程前往縉雲山……”
“本侯知道了!”不等他說話,齊暮景便焦躁的打斷他。
剛壓下去的怒意又竄湧了上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一股失望爬滿心間,齊慕竹狠狠瞪了眼屋內的兩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剛一走,齊暮景便快速起身,像是身下的是一件無比讓他惡心的東西。
“沈書知,你的嘴最好嚴實一些,下一次可不比今日這般好運!”
他飽含威懾的話語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雙手倏地拽緊碎磁,血沫沿著指縫溢出。
沈書知雙目通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仇恨在心裡開了花,怒長在了她的生命裡,她的存在就是為了他們生不如死,她處在地獄的最底層痛苦煎熬,也勢要將他二人拉近地獄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