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不是徒兒說你啊,你一個琴師,天沒亮就起來練什麼身體啊,難道你現在老得骨頭硬了,手指不能彎曲,已經撥不動琴弦了嗎?沒關係啊,你教我啊,我幫你撫琴。”
拓跋溱十分的,一邊哈欠連天,一邊眼角斜斜的覷她身邊的姬瀾夜。
姬瀾夜淡淡瞥了她一眼,“誰說為師鍛煉是為了撫琴?為師就不可以為其他事鍛煉?”
這小徒兒,昨晚借著太皇太後的壽辰,便纏著他非要留宿在他的樂坊小築。
他豈能次次應著她,她如今十四芳華,不多時日便十五,也是及庰之年,自然不是小時候,可與他日日獨處而不令人說她閒話。
可現在不同了,她大大咧咧,整天隻知道吃玩跳什麼都不用想,他也願她一直無憂無慮。
她不在乎,可他卻不得不為她著想,她終究是要……嫁人的,他不能給任何人說她一言半句的機會。
她見他不應她,竟偷偷喝了些酒水,她從未喝過,一沾點便醉得不成樣子,直接在太皇太後的壽宴上就與他撒潑打諢起來,他無奈,隻得先帶她回了樂坊小築。
這丫頭終究不是隻讓人省心的主兒,酒品全無,先是自己個兒瘋瘋癲癲吵吵跳跳,他便任她鬨跳個夠,哪裡曉得,她自己跳鬨還不夠,最後直接張著小爪子朝他撲了來,非要他唱歌哄她,不給唱就哭。
他直當她喝醉了,沒怎麼在意,卻不料沒有這丫頭做不出來的,直接撩開嗓子像個小乳童般真就大哭了起來。
枉他活了三十年的人生,頭一次紅了把老臉,硬是給她唱了,她才安生了些。
便以為她跳鬨不了多久累了也就睡下了,她卻像個小潑猴一般,精力旺盛的鬨到了後半夜,又像隻難纏的八爪魚攀著他睡著了,陌生的感覺卻讓他一夜未曾合眠。
直到東方漸白,著實難耐氣悶了,小丫頭卻睡得極香,尤為刺激他,所以便借口將她拎了起來,邪惡的想他不得睡,她也否想樂眠。
更主要的是,他需讓她好生體味一番醉後的煎熬,看她日後還敢否不自量力撚酒亂喝。
拍了拍有些脹脹暈暈的腦袋,拓跋溱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兒偏頭看他,“師傅,不是為撫琴,那你為什麼事鍛煉?!”
姬瀾夜一挑長眉,“想知道?”
拓跋溱點頭,“師傅的事都想知道。”
姬瀾夜嘴角彌了點點笑弧,停下步子,負手看著她,“過來為師告訴你!”
“師傅,我們已經很近了,你說吧,我聽得見。”拓跋溱眨眼看著他,“難道師傅老得聽不見我說的話,需要我過去點嗎?”
又是老!
姬瀾夜微微抽了抽嘴角,眯眸。
拓跋溱一見他一雙漂亮的眼睛眯了眯,危險,抖了抖小身子,乖乖爬了過去,“師傅,我過來了,您說吧。”
“真的很想知道?”姬瀾夜揉了揉她的頭發,瞳仁深處綻出片片暖意。
拓跋溱眨了眨眼,像是一隻好奇的小狗般水汪汪的大眼盛滿好奇看著他,表示自己想知道的決心。
眼中的笑意滑至眼角,躍躍欲出,姬瀾夜俯身湊近她耳邊,聲音低而緩,“自然是為了強‘身’健‘體’,‘性’福‘快’樂!”
說完之後,便朝前走了去。
拓跋溱在原地愣了一秒。
師傅說的是強身健體,幸福快樂?!
擰了擰眉心,鍛煉就能幸福快樂嗎?
見他走遠了,拓跋溱連忙小步跑了上前,不解道,“師傅,哪本書上寫了鍛煉能幸福快樂了?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