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君嘴角諷然一笑,沒有說什麼,一撩衣擺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探手與她問脈。
片刻,他收回手,目光輕悠,看著拓跋禦,緩緩道,“勞累過度加上傷風……”頓了頓,“開幾副藥吃吃就好了,死不了!”
拓跋禦嘴角微動,不解,看向向南,沉聲道,“你讓她做了什麼?何故勞累過度?!”
印象中,他不曾讓她做過什麼累人的事,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向南這***才,一看她被他送到了魂蘭殿,便不拿她當回事,欺她了吧!
該死!
向南一聽他隱怒的語氣,忙跪了下來,“皇上聖明,奴才就是有一百顆腦袋也不敢指使姑娘,讓姑娘受累了……”
更何況,她這一整天,除了睡就是睡,他哪有空讓她做什麼?!
拓跋禦還想斥責他,樓蘭君的聲音從耳畔幽幽傳來,“初嘗情事,理應自律和節製,卻是頻繁極易導致身體虧空,且一日三餐補養不及,再加之吹了點冷風,受了寒,所以她才會發燒疲勞過度……暈死過去!”
他一說完,拓跋禦臉頰一抹紅暈閃過,快得不易撲捉,不自然的掩唇輕咳了咳,對著向南道,“你去膳房吩咐弄些吃的來……”
心裡明了,從絕仙樓開始,她一直不曾好眠,也不曾好好用過一次膳……
向南心下自責著,昨晚姑娘也說餓極了,可他因為害怕沒放至心上……是以,聽拓跋禦一吩咐,他忙不遲疑的答道,“是是,奴才這就去……”
說完,站起身就準備往外衝去。
“向南……”拓跋禦叫住他。
向南步子一頓,轉身弓著頭聽著。
拓跋禦挑了挑眉,眼角不動聲色捎了眼寒寒盯著他的樓蘭君,掩唇又是一咳,而後放下手,大大方方補了句,“滋補為主……”
滋補?!
向南一愣,懂了,“是,皇上。”
待向南一走,房間內便隻剩下昏睡中的沈之喬以及冷冷看著拓跋禦的樓蘭君三人。
拓跋禦伸手摸了摸眉心,顯出幾分疲勞,“蘭君,時候不早,你且回吧,有什麼事朕再讓向南喚你!”
全天下能讓拓跋禦展示自己真實情緒的人已然所剩無幾,而不可否認,樓蘭君算是其中一人。
看出他臉色不好,一雙迷人鳳眸下呈現一片青黑之色,樓蘭君微垂眸,密睫遮住眼底藤現的光芒,他站起身來,走到房間內的圓桌前,用腳蹬了蹬圓桌前的木凳,語氣依舊硬冷,“過來坐下!”
拓跋禦微楞,看了眼那方小凳,邪肆的唇角揚了揚,噱道,“喲,這蘭君神醫是準備與朕說教?”
拓跋禦之所以這般說,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他初初登基的時候不若是六歲的孩童,自然有夫子日日受教,登基的前兩年因其母妃尚在人世,總的來說,他也算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