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喬坦然抬頭,含笑看著他二人,“我是你們溱小公主的朋友,前兩日便約好去萬佛山參佛,可等了一個上午也沒等到溱小公主……”
頓了頓,臉上浮出點點擔憂,“實不相瞞,溱小公主一向重承諾,從未失信於我,所以我擔心溱小公主出了什麼事?所以便來看看!”
“去萬佛山?”其中一名小廝提出疑惑,“我們家公主好似沒有去參佛的習慣!”
他二人初來乾這份差事的時候,便將各屋主子的習性一一了解了遍。沈之喬垂眸,嘴角一直彌著笑,“聽小公主說她家的二個嫂嫂皆身懷有孕,便想去萬佛山參佛祈求兩位嫂嫂母子平安,小公主真是有心呢!”
“哦……是這樣啊!”一聽她的解釋,兩名小廝不再疑慮,如實答,“姑娘還是請回吧,小公主被我家王爺禁了足,萬佛山肯定是去不了了。”
“……”
難怪這兩日都收不到她的消息……
沈之喬轉了轉眼珠,隨意用手勾了勾耳際的發絲,“那我可以進去看看小公主嗎?小公主最是耐不住寂寞,這幾日被禁足心裡肯定難受得很,可彆把她憋壞了!”
兩名小廝互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姑娘,王爺前幾日便下令,除非得他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府!”
沈之喬沉眉,暗暗將拓跋瑞口腹一通。
而後含笑從懷裡掏出一串珍珠項鏈,走上台階,偷偷塞到了其中一名小廝手上,“小小意思……小公主是小女子最好的朋友,我就是擔心她,我保證進入看完她之後立刻就走……”
兩名小廝麵上劃過為難,最後還是推回到了她的手中,“姑娘莫要為難我們兄弟,王爺說過,若是放了不該放的人進去,下場隻有一個,死!”
“這件事情隻有你們知我知,而且適才我看見王爺的馬車離開,他應是不在府內,我保證隻要看完人我立刻就走,絕對不給二位惹麻煩!”沈之喬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玉鐲,同那條珍珠項鏈一並塞了回去。
那玉鐲晶瑩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兩位小廝咽了咽口水,眸中金光爍爍,其中一名小廝看了眼沈之喬,拉著另一名小廝走到了一邊低低商量了起來。
沈之喬心下焦躁,麵上卻儘力表現平靜。
好一會兒,兩名小廝像是商量好了,朝沈之喬走來。
沈之喬淺笑的看著二人,手卻在袖口微微握了個緊。
“姑娘,今日是側王妃的生辰,王爺特地帶側王妃出府慶賀,估計有一陣子才會回府,姑娘抓緊時間。”其中一名小廝說著,一雙眼見不住往四周瞄著,側身讓沈之喬走去。
沈之喬感激的朝他笑笑,眸內有隱藏不住的欣喜,快步走了進去。
兩名小廝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手心冒汗。
看了眼掌中的珍寶,又忍不住一陣雀躍,這些隨便一件便足夠他二人生活一輩子了。家中老父親早年做生意失敗欠下不少債務,最後因為不堪忍受負債纏身,在自己房梁上自儘了。
而老母親早年為了撫育他們兄弟兩和躲逃追債之人,常年居無定所,且老母親一年四季隻有兩件破舊的單衣,夏春還可勉強度日,常年秋冬季也是一件單衣裹體,久久的寒風涼霜讓她換上了嚴重的腿疾,現在年事已高,適逢秋冬季節腿疾便複發,常常痛得一宿一宿睡不著,兄弟兩看著心裡難受,早就想給老母親置辦兩件溫暖的棉襖,無奈家裡太凶,追債的人又總是陰魂不散,有時還了債務便無米下鍋,更彆提置辦衣裳。
直到前不久他們兄弟兩經人介紹到王府守差,這無米下鍋的日子才稍稍緩解了些,隻不過每月還去債務之後,仍舊沒有閒銀替老母親置辦。
如今有了手裡的這兩件東西,隻要拿去當鋪擋了,他們便可將債務清還,還能替老母親置辦幾件像樣的冬衣,餘下的閒銀便可購置良田幾畝,娶妻生子,這日子定會越來越好……
這樣一想,便覺得這鋌而走險的一步還是值得的。
兩人是兄弟,心思也想到了一塊兒,相視舒心一笑,似乎都想到了往後安居的美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