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向南從朝暉殿將她接回來之後已經好幾日了,那人沒有來過一次。
心裡有些空,有些慌,還有絲絲愧疚,更多的卻是害怕……
正當她閉目想著的時候,一道陰影從頭頂蓋了下來,鼻息被一股好聞的龍涎香瀠繞。
沈之喬倏地睜大眼,果見是多日不見的某人此刻正目光沉沉的盯著她,見她看著他,他竟是甩袖就走。
沈之喬喉口微堵,反應過來時已伸手抓住了他的袖口,嗓音軟膩,“拓跋禦,彆走……”
拓跋禦身子微僵,肅著臉看了她一眼,鳳眸波光難測。
沈之喬顯得有些無措,動了動唇,聲音漸啞,“我們談談……”
拓跋禦抿唇,沒有回答她,鳳眸半眯,直直看著她的眼,勢要將她整個人看穿。
久久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被他這般看著,沈之喬有些有些心虛,也有些急了,“拓跋禦,我們談談,好嗎?”
她的眼睛很亮,很乾淨,黑白分明,即便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依舊晶瑩,拓跋禦就那麼盯著她,仿佛如何也看不夠。
突地,他勾了勾唇角,用他一貫邪戾的口吻,“既然是你在請求與朕相談,那麼時間是不是也應由朕決定?”
“……”沈之喬咬唇,定定看著他。
拓跋禦垂眸盯了眼仍舊拉著他袖口不放的小手,“今日朕還有要事處理,三日後,朕再來找你,你要談,朕便與你好好談一談……”
說完便甩開她的手,大步往外走去哀。
沈之喬看著他英挺的背影消失,心房仿佛被一顆重重的大石壓住,窒悶難耐,深呼口氣,三日,三日便三日吧,三日後,她便與他……
……
這日,天氣晴好。
沈之喬搬了一把椅榻放在門口處陽光普及的位置,椅在榻上閉目養息。
自從進宮之後,某人為她準備了各式紅裳之後,她便未著過其他顏色的衣物。
紅色將她晶瑩剔透的皮膚襯得嫣紅如桃,她的唇色是好看的淡粉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誘人品嘗的光澤。
她整個人似乎是極放鬆的躺靠在椅榻上,一頭青絲隨意向後挽了個髻,餘下幾縷發絲輕搭在胸前,偶爾的清風便將她胸前的發絲輕輕吹起,遠遠看來,如一副賞心悅目的水彩墨畫。
隻是近看會發現,她並非如表麵上輕鬆,眉頭深鎖,兩道好看的柳葉眉緊緊攏著,長而黑密的睫羽輕輕扇動著,昭示著主人的心緒不寧。
他說三日之後與她相談,事實上,從那日見麵之後,已經過了半月有餘,他都未曾找過她,她亦沒有去找他……
向南站在她身後,將她的神情看得真切,眉頭微微擰了擰,欲言又止。
“之姐姐……”聲音脆甜,從殿門口傳了過來。
沈之喬動了動眉,倏地睜開眼,從椅榻上站了起來,看向殿門口,果見有一隻小腦袋探頭探腦的在門口處晃悠,抿唇輕笑,“向南,請溱公主進來!”
向南點頭。
拓跋溱跟在向南身後走了進來,一雙大眼卻不住的打量著魂蘭殿,不時用手戳戳手臂。
沈之喬搖頭,上前幾步將她拉了進來,“大白天的還怕?”
拓跋溱搖頭,“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有些怕,不過一進來才發現彆有洞天,尤其是那處的花房……”她伸手指了指,“很漂亮!”
說是這麼說的,心裡始終覺得有些怪怪的,畢竟這地方她都怕了這麼些年了。
“喜歡就常常……”說到這裡的時候,沈之喬雙眼閃了閃,叉開話題,“自那日你回府之後便沒了你的消息,讓我很擔心……後來才知曉,你被你九哥禁了足……什麼時候解禁的?”
聽到這個,拓跋溱好心情的笑了笑,“早就解了,並且我九哥哥已經答應我,不再禁我的足。”
雖然代價有點慘痛!三天不吃東西,真的比打她一頓還殘忍!
“哦……”沈之喬挑眉,“印象中,你九哥哥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人,溱兒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