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奏折猛地飛了出去,落在甄鑲的腳邊,拓跋禦涼涼道,“西北發洪荒這麼大地事,竟然遲了一個月才報上來,去把丞相給朕找來,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甄鑲忙點頭,“是,奴才這就去。”
說完便快步退了出去。
拓跋禦臉色相當難看,重新拿過一本奏折又看了起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沈之喬一眼。
沈之喬訕訕的咽了咽口水,暗歎這廝脾氣還挺大。
沒過一會兒,丞相被甄鑲帶了進來,剛踏大殿,便被拓跋禦疾言厲色一頓狠批。
丞相老臉掛不住,直說是他疏忽,並保證在一日之內想出善後的方法,拓跋禦才放了他一馬。
之後,拓跋禦借事說事,又連連以各種理由抓來一些大臣,無不被他厲言批鬥得抬不起頭,偏偏他言辭犀利,句句往他們錯漏之處銼,眾大臣一邊慚愧一邊心驚膽戰,直到他吼爽了,才擦著冷汗退了出去。
沈之喬也不由擦了把汗水,有好幾次想躲出去算了。
隻要她稍微動一動,便能感覺一道冷冰冰的視線朝她射來,怕當炮灰,隻好坐在原位。
某人總算消停了,天也快黑了。
拓跋禦發了一下午的火,原以為這堵住的心能稍微緩緩,哪知道非但沒有好一些,反而又燃了把火,總之各種不舒坦。
悶悶的扔了手中的禦筆和奏折,靠在椅背上假寐起來,眉頭擰得緊緊地。
耳邊有輕微的腳步聲朝他走來,拓跋禦動了動眉毛,沒有睜眼,直到一雙柔軟的小手落在他的肩膀,力道適中的揉按了起來。
下顎緊致的弧線鬆了鬆,緩緩打開一條縫隙,眼尾掃了眼肩上的手,拍開。
沈之喬抽了抽嘴角,雙手改而輕按上他的太陽穴,再次被他揮開。
眼中浮出哭笑不得,這什麼男人,小氣!
從後繞到他身前與書桌之間,一屁股坐了上去,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含笑看著他。
拓跋禦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推她,怕傷了她,沒敢用力。
沈之喬抿著唇加重了手上的力氣,屁股在他腿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定,嗓音裡帶了分噱然,“生我的氣,把氣撒我身上不就好了,乾嘛為難那些大臣?!”
“……”沒有再推開她,拓跋禦冷哼,耳朵微微紅了,嘴硬,“我訓斥他們是因為他們辦事不利,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之喬癟嘴,仰頭親了他耳朵一口,滿意看他耳朵越來越紅,低低笑了起來,“真的不是因為我?”
“……不是!”拓跋禦盯著她淺笑的小臉,鳳瞳閃爍,泛出一絲彆樣的光芒。
沈之喬淡淡挑了挑眉,眼尾也是一揚,“哦,不是就好。”
說完就要從他腿上站起來。
下一瞬,一隻大手猛地掐住她的小腰,讓她動彈不得。
沈之喬眼中劃過暗笑,臉上卻帶了迷茫,不解的看著他。
拓跋禦眼瞳快速暗了幾分,削薄的唇瓣再次抿緊,卻沒有看她,而是抱著她,無聲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沈之喬臉僵了僵,愣了一秒,不甘心的伸手去抓他手中的奏折,決定還是跟他談談,不喜歡看他不高興的摸樣,更不喜歡他故意冷她。
拓跋禦挑眉,在她手伸出的那一刻,長臂往上舉了舉,讓她抓了空。
沈之喬咬牙,挺直背脊又去搶。
拓跋禦適時換了隻手,另一手緊緊箍住她的腰。
沈之喬也來勁兒,鼓了腮幫子,他不讓她拿到,她偏就非要拿到。
兩人你爭我搶,拓跋禦始終占據勝利者的位置,鳳眸眯出淺淺笑意,凝著她搶得紅彤彤的臉蛋,一股悶氣突然就少了一大半。
沈之喬累得氣喘籲籲也沒拿到手,惱羞成怒了,低吼,“拓跋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