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陣陣難抑的痛叫聲不斷從薄薄的門板內傳了出來。
聽在耳裡,仿佛也能感同身受。
“姑娘,用力,用力啊……”接產的嬤嬤雙手分握住她的雙腿彎,儘力讓她分開些,額上已經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用力……啊……”好痛!
沈之喬臉上全是汗,打濕的長發淩亂的分布在她的脖子上,臉上,額頭上。
一雙手用力抓緊身下的被褥,極致的陣痛不斷從小腹傳來,她所有的力氣都快用完了,可是小家夥就是不出來。
兩隻眼睛通紅的看著簾帳口,胸脯急劇起伏,深深吸了口氣,使出全身力氣在身下。
五天了,五天中他沒有來看過她一次,一次都沒有!
他說過要生產之時會陪著她……
“啊……”不行,還是不行。
嬤嬤也有些著急了,都快一個時辰了,再這麼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有危險,畏怕的提袖擦了擦冷汗,鼓勵道,“姑娘,聽老奴的,深呼吸……”
沈之喬期翼的看著簾帳的方向,聽話的大口呼吸,手中的被褥幾乎要被她捏碎了,絞碎她神經的痛意直衝她腦門。
沈之喬痛得捏著被褥狠狠砸了砸,“啊……我真的不行了……好痛,好痛……啊……”
太皇太後站在門前,閉上雙眼,手中還掛了一串了佛珠,臉上沒什麼表情,眉頭卻皺得緊緊的。
沈書知低著頭,眼底綻著叵測的光,嘴角的弧度隨著裡麵的慘叫聲越來越弱而變得越來越深。
突地,房門被人從內打開,幾名宮女端著銀盆從裡疾步走了出來。
太皇太後猛地捏緊手中的佛珠,轉身,炯睿的雙瞳盯著其中一個宮女,聲線沉噶,“裡麵現在是何情況?為何這般久還不見動靜?!”
宮女惶恐,“回太皇太後,姑娘現在力氣用儘,恐,恐有難產的征兆!”
“……”太皇太後神色一凜,狠狠捏緊了佛珠,片刻,肩膀一跨,深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宮女福身,忙端著銀盆離開了。
蘇嬤嬤站在太皇太後身旁,剛想開口寬慰兩句。
突然有名太監從疾步走了過來,在太皇太後麵前猛地一跪,急道,“啟稟太皇太後,南臨王提前攻入東陵城,此時已率大軍將皇城包圍……南臨王現已在朝殿之下,逼皇上退位!膈”
“什麼?!”太皇太後雙眼大睜。
十日都等不及了那逆子!
閉了閉眼,眼角往後瞥了一眼,“皇帝現在知道姑娘臨盆之事嗎?脂”
太監搖搖頭,“應是不知的。”
太皇太後表情凝重,“起來吧!”
太監依言站了起來,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忙道,“太皇太後,還有一事奴才要稟告。”
“說!”太皇太後瞥了他一眼。
“忠烈侯一門昨夜遭逢屠殺,府內上下無一生還,血流成河!”太監說話的時候,臉上還有絲泄憤的表情摻雜,“想必是哪路江湖義士所為,殺雞儆猴給那些逆臣賊子們一個警告!”
太皇太後眉頭皺緊,沉默不語,似審思。
站在門側的沈書知聽見,臉上頓時冷了下來,眼眸飛快閃過快意,轉而慘狠的蹬向門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