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情之後。
沈之喬雙手柔柔的撫著他的墨發,在他耳邊轉移注意力的低聲道,“拓跋禦,我明明戴著人皮,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她軟的嗓音帶著沙啞,拓跋禦從她脖子處抬起頭來,吻了吻她,視線灼銳,“之之,如果我說是感覺,你可信?”
沈之喬愣了愣,而後輕輕點了點頭。
“嗬……”拓跋禦看著她思考的樣子,低低的笑,騰出一隻手覆上她的臉,指腹輕磨,“從你進宮的第一日我便注意到你,總覺得你身上有種力量,吸引著我,讓我忍不住想探究你……”停了停,鳳眸帶了點點戲謔,“也許是某人一開始便色眯眯的看著我,我覺得這人奇怪,所以便分了點心神。”
“……”沈之喬臉微紅,抽了抽嘴角,符合,“是是是,是我色眯眯的看著你……“
“嗬嗬……”拓跋禦輕笑出聲,順帶擎過被子覆蓋在兩人身上。
沈之喬在他身邊躺著,玉白的指腹輕輕撥動與他仍舊緊扣的大掌,耳朵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強勁的心跳聲,心裡便油然生出一股子滿足感。
拓跋禦餘下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背上,下顎輕擱在她的發頂,緩緩道,“青禾與你一樣,喜歡研究各色皮囊,得空便在毓秀宮折騰,雖然隻有五歲點大,卻是有天賦,想來是繼承了你的一些東西……”
經他一說,沈之喬倒是想起了第一日見到青禾時,她說的泥粉,想來是做人皮用的。
眨了眨眼,將下巴輕放在他的胸口,輕輕看他,“然後呢?”
拓跋禦低頭脾了她一眼,“你會做人皮這是第一點,你對青禾的態度是第二點,第三點……”他的手又在她臉上摩挲著,目光專注,“試問有誰的臉在前一刻傷了,下一刻便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麵前?”
“……”沈之喬心裡咯噔一下,那日她的臉確實被他的寬袖所傷,後來她又做了一副人皮覆在臉上才去見他的……
拓跋禦親了親她的額頭,“那時我心中便已有斷定,卻仍有些不自信,後來我犯胃疼喊你的名字,你著急落淚緊張,那一刻,比任何語言都直接的承認,你就是那隻,我想了五年的妖精……”
“你才是妖精。”沈之喬嗔嗔他,又感歎他的觀察力,心裡仍舊感動感概著,這個男人始終等著她,愛著他。
世上還有什麼,比你愛的人也正愛著你來得還要幸福。
都說分彆苦。
她更願意相信,苦的不是分彆,不是等待,而是分彆之後,你在等待著,想念著,卻不知,你等待想念的人,是否也如你一樣等待著,想念著。
那種不安焦灼的心情,才苦。
而現在,她確定她等待想念的人也和她一樣,一直都在原地,等著她,想著她。
沈之喬眼眶又有些發澀,掩飾的垂了頭,重新靠在他心口。
拓跋禦何嘗不知道她的心情,大掌憐惜的握了握她細嫩的脖子。
即便分彆五年,她的許多習慣都未變。
依舊喜歡連名帶姓的喊他,像隻慵懶的小貓兒靠在他的心口,聽他的心跳聲,她身上甜甜的氣息一如五年前,讓他著迷沉淪。
這樣的她出現在他麵前,他又如何能認不出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