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怕摔了她,無奈便將她放了下去。
青禾便抱著小白蹬蹬的跑了過去,清澈的雙眼亮亮的,脆生生的喊她,“夫子,你真好看!”
沈之喬本看到太皇太後驚詫的從位上站起來,心房微栗,此時聽著小丫頭那甜糯的嗓音,嘴角登時便牽了笑,禮尚往來,“青禾也很好看。”
青禾害羞的笑,躲到拓跋禦身邊。
拓跋禦看了眼沈之喬和連煜,又看了看青禾,心裡被奇怪的感覺充斥得滿滿的,脹脹的,那是一種由心底而發的類似於幸福的感覺。
削薄的唇瓣情不自禁便展了一抹弧,抬頭輕輕看向太皇太後,目光輕而柔,又絲毫不保留的將他心裡的滿足感動通過眼波傳遞給她。
太皇太後身形微顫,一把握住蘇嬤嬤的手,目光複雜的盯著連煜。
隻覺那額頭,鳳目,薄紅的小嘴兒,漂亮的臉蛋湊在一起,恍如見到了某帝幼年時的摸樣……
忍著突湧進咽喉處的驚訝,太皇太後詢問的看向拓跋禦,卻不想又將他溫情而希翼的目光收入眼底。
心裡某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一雙小手輕輕觸動,太皇太後眉頭簇緊,蠕動著的雙唇半句話也說不出。
拓跋禦見狀,鳳眸輕閃,牽著沈之喬轉身麵對眾大臣。
臉頰是眾人從未見過的溫柔。
沈之喬從殿上看下去,被殿中為數眾多的人盯得有些不自在,手心的汗便又冒出了些。
左右兩隻手,不約而同被一雙大手和一雙小手兒握住。
猶如兩股清泉,澆在她的心間。
純美的臉蛋釋然一笑,美眸盈盈看了眼身側身形高大摸樣俊美的男人,眼底流竄著濯濯的認定。
拓跋禦看見,右眉高挑,表情又是那種即戲謔又欠揍的狂妄,可他一雙鳳目卻深情濃稠。
沈之喬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臉頰卻紅了個透,猶如最美最紅的櫻桃,粉嫩的讓人想咬一口。
拓跋禦瞳色一暗,喉嚨輕輕滑動了分。
他想,若不是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他才不管是否文武大臣都在,他定要在她紅嫩的小臉上咬上一口。
殿上郎情妾意,情意濃濃,一副羨煞旁人的姿態。
溫昕嵐嘴角微冷,眼簾微微一闔,再次看了眼桌案上的金壺,將臉上的怨恨一一藏起,翹指撚起金壺,導出酒水,送到連勍麵前。
連勍若有所思的看她,將她情緒的變化看在眼底。
心裡微訝。
現在的景象,某帝想做什麼可謂一目了然。
可她卻裝作絲毫不在意,仍舊與他這她不中意的男人頻頻示好,打心底裡,他覺得今日的溫昕嵐很異常。
濃眉一跳。
難道她現在改變心意,對他……
這個念頭一冒,便被他硬生生否決。
其他女子或許會知難而退,可她是溫昕嵐,她便不會輕易放棄。
菱唇自嘲一勾,或許是為了緩解心中翳悶。
他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事實上,她倒一杯,他便喝一杯。
拓跋瑞盯著殿上的一家四口,那股未散儘的澀意便又重了分。
心頭始終卡著一根刺,那根刺總是有意無意刺著他的心。
不會疼到難以忍受,卻總是不容他無視。
苦澀的牽了唇瓣,竟是直接拎著金壺往嘴裡倒酒。
是他給外人一向溫和儒雅的形象所不該有的野性。
葉清卿看著他白皙的嘴角下滑液而下的透明液體,心房抽疼,卻隻能乖乖閉嘴,因為知道,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領情。
宋世廉心下感歎,看著殿上的場景,腦中不由自主浮出某個貪睡的麗影,他想,他應該將這個畫麵告知她。
宋世廉是行動派的,亦有幾分瀟灑不羈,想著的時候,他便起了身,離開了金殿。
南玨看見,眉頭一皺,暗歎這宋世廉還真是越發不受約束了。
此時,殿上適時傳來某帝磁郎的嗓音。
“朕適才要與眾大臣宣布的第三件喜事……”他說著,微微握緊了沈之喬的手,“便是朕的昭仁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