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昕嵐再恨也不得不跟著她進屋。
何況,她今日找她可不是單單隻為了聽取一個誰漂亮的答案!
沈之喬帶她直接走進了內室。
可是溫昕嵐卻故意停在內室的房門口不進,臉上儘是得意之色,“皇後娘娘,你該不會真的要與我站在銅鏡前比一比吧?
還是……你有什麼話與昕嵐講,怕被什麼人聽見,所以才帶昕嵐進您的……”探指指了指她的房間,“臥房?!”
沈之喬臉頰隱忍的抽了抽,拳心已是被汗水鋪滿,轉身看著她的表情卻是平靜無瀾。
溫昕嵐站在原地,眸光咄咄逼人,“皇後娘娘,您說……昕嵐的問題真的有那麼難回答嗎?為什麼連煜和青禾都不答?還是……覺得答案說出來會傷了誰的心……”
沈之喬低頭,嘴角隱勾了一道弧,“溫昕嵐,是不是覺得這‘皇後娘娘’幾個字聽在耳裡特彆難受?就像無數隻蠕蟲在咬你的心肝,你很恨吧?!”
“……”溫昕嵐嘴角得意的笑一下子便沉了下來,眼神毒辣,怒咬著牙,恨聲道,“沈之喬,你彆在我麵前裝出若無其事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你和連勍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我一清二楚,你這樣,我惡心!”
惡心?!
沈之喬拽緊濕透的拳心,眼神兒一點一點冷凝下去,盯著她的目光卻突然從她肩側穿了過去,落在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門口的男人身上,身子不禁一抖,眸光恍惚,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沒有任何顏色的透明宣紙。
溫昕嵐見她渾身顫抖,便以為她終是裝不下去了。
嘴角痛快一掀,繼續道,“青禾和連煜不過才五歲,便能分彆美醜,你以為像禦那般成熟睿智的男人便分不出嗎?莫說男人不在乎美貌,他隻愛你的性子,那也罷了。
可若是讓他知曉他與他人同用了你這惡心的身體,你覺得以他的驕傲,還能夠容忍接受你嗎?!我猜……”
她突地跨前一步,美眸凶光一閃,“他若是知道是你勾引連勍,他會親手殺了你,你信不信?!”
沈之喬心房抖得厲害,眸光青紅,從門口艱難的轉移到她的身上,“說了這麼多,你到這裡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溫昕嵐笑,伸手在她肩膀拍灰似的拍了拍,低著頭眸光往上看她,緩緩道,“我的目的很簡單也很明確。半個月後便是皇後的冊封大典,我要你在那天,當著滿朝文武,當著天下百姓說,你拒絕當禦的皇後!”
當著天下百姓?!
沈之喬嘴角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讓我當著天下百信拒絕皇後的位置,無異於就是在天下百信麵前拒絕拓跋禦……他是皇帝,有他的驕傲和尊嚴,你要我當著天下百姓的麵兒踐踏他的自尊嗎?!”
“這麼激動做什麼?”溫昕嵐輕跐,淡淡道,“如果你不這麼做,他怎麼會對你死心……”
挑眉看她,“而且如果你不這麼做,我怎麼讓天下百信和文武百官反對你這個大逆不道拒絕聖恩侮辱當今皇上的惡女?!
到時候,即便禦對你仍舊不死心,苦苦癡纏與你,我看光是一個太皇太後便夠你嗆的,倒莫說全天下的人群起攻之……”
沈之喬著實有些驚訝於溫昕嵐的謀略和心計。
若是當著天下人拒絕拓跋禦,莫說太皇太後護孫心切不會放過她,文武大臣也勢必不會坐視不管,而且以拓跋禦的驕傲,他若是能忍受她的拒絕,也必定是大怒。
他即便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執意留下她,她二人之間必有嫌隙,根本不能指望還能如以往般坦誠相見。
到時候,她二人在一起,也絕對不會幸福。
在這種時候,溫昕嵐若是告訴他她身上發生的事,他當真會殺了她也不定。
可是,就憑她溫昕嵐今日與她說的一番話,她便不能答應她。
她的城府,太可怕了!
隻不過,有一點她錯了。
她並不怕她告訴拓跋禦,她之所以之前不說,隻是想,想陪在他身邊多一陣子,可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心下不是不驚顫的。
明明是她溫昕嵐的陰謀致使她落到今日的地步,她卻反咬她一口,說她勾引連勍。
而且那日在龍棲宮溫昕嵐與連勍的對話,她便察覺到連勍對溫昕嵐的感情必定不一般。
她現在無法確定的是,她二人究竟是不是一夥兒的。
畢竟連勍為了心愛的女人,而做出什麼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沈之喬心間微微輾轉,深吸了口氣,冷繃著唇再次看了眼門口的男人,而後才看向溫昕嵐,緩緩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無論是你現在告訴拓跋禦還是之後我在冊封大典上拒絕他,於我都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後者於我還更加不利。”
溫昕嵐自信的勾了勾唇,抬頭,“你會答應的。”
“……”沈之喬眯眸,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知道連勍和禦的生母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吧?!”溫昕嵐試探的問。
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沈之喬微驚,盯著她。